說走就走的故宮行 | 有聊無聊就聊聊4

圖 | 千島

千島說

故宮，

2022年第一次打卡。

7點40分到，15點40分出，

溜達8個小時，

午門正樓看看韓美林天書，

武英殿逛逛陶瓷展，

慈寧宮花園發發呆，

壽康宮曬曬太陽讀讀書，

冰窖補充補充能量。

這是元旦晚上我發出的一條微博。新年第一天就往故宮跑，在北京生活多年卻是第一次，看上去有些不同尋常。有什么特定的意圖，或是特別的因由？還真沒有。前一天晚上，夫人坐在沙發上用手機看蔣勛談生命的視頻，我收拾著餐桌上的碗筷，腦子忽然一閃念，兒子約了朋友一起跨年去了，過兩天才回家，我們不用管他吃喝，也別在家囚著了。于是，就有了這一次說走就走的故宮行。

記不清到過故宮多少次了，大致梳理下，二十多次肯定是少不了的。除了第一次是主動想去，二十幾位帝王工作生活了近五百年的地方，雖然通過書本和各種媒介的傳播，在心里并不陌生，但能親眼目睹觸碰下它的神秘感，還是很期望的。那次進入午門后，第一眼見到太和殿鋪陳在偌大的空地之上藍天之下，氣勢之恢宏，的確震撼人心。后來再去，多數是親友來京我當起東道主的角色，走馬觀花地陪著溜達，溜達多了，漸生皇家禁地有了尋常百姓家的親近之感。

有那么幾次，記憶中揮之不去，每每還能想起來。第一次自然在列——人生中很多事的第一次都是難忘的——那是相機還十分稀罕的年代，能遇見外國游客更是稀罕，我們三個同學少年一進午門除了被太和殿吸引，就是被一個金發美女吸引，用蹩腳的英語邀她同框合了影，簡單的幾句攀談得知她是加拿大人。第一次的故宮游太多的細節已記不得了，這張還保存在相冊中的照片，回頭想倒是定格了中外古今，于我一個小小的個體而言，是個大事件。

六年前，故宮博物院建院九十周年搞了一個展覽——石渠寶笈特展，我是奔《清明上河圖》去的。那天機緣巧合，我摸進了很少對外開放的寶蘊樓，這是故宮里唯一建成的西洋建筑。樓外院里很多人在忙著搭建活動舞臺，整個樓里沒有一個人，我從容地從一樓細細地看到二樓，后來和在故宮上班的朋友聊起來，他說你運氣不錯，八成是工作人員以為你是活動方的人。當天，我在微信發了一條朋友圈：

今晚的故宮武英殿無眠。昨晚，凌晨一點，當天4000多位中的最后一位參觀者，心滿意足地一睹《清明上河圖》真跡走出武英殿時，工作人員也舒了一口氣，終于有覺睡了。今天下午兩點，離《清明上河圖》真跡僅幾步之遙時，在我旁邊的女孩告訴我，她一早七點到故宮，拿到的是1200號，排了6小時的長隊，只為3分鐘的欣賞，想想挺瘋狂。今天是展覽最后一天，我看完出來，觀展隊伍還漫長漫長，工作人員跟我說今天比昨天的人還多，我說你們要做好今晚沒覺睡的準備了。

還有兩次免費進故宮的經歷，是托兒子的福。不花錢固然是加深記憶刻痕的砝碼，最主要的還是這兩次恰如一首美妙歌曲的前奏和結尾，框下了兒子的職業走向，這是一個家庭的大事，不可能忘掉的。兒子小學時的一個暑假，報名參加針對中小學生舉辦的故宮知識課堂活動，我以家長的身份隨同，印象中那是他第一次進故宮，他一副懵懂好奇的神態。再次和兒子一起進故宮——也是我最近一次的進故宮，那是十年后他跟隨故宮的文物古建專家學成到了畢業季，校方安排家長們參觀鐘表館、珍寶館和在神武門城樓舉辦的文物修復展，那天一大早我們就趕到午門前集合，空氣清冷，但看到兒子融入在朝夕相處三載的同學中的那種篤定快樂的表情，我心溫暖而滿足。

2022年的元旦早晨，我和夫人又站在了午門前，空氣依然清冷，那個篤定的少年已經不在我們的視野內，他展翅在文物古建行業闖蕩著自己的天地。這時，我猛然意識到，這次說走就走的故宮行，其實還是有淵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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