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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亂糟糟的。
一進九月,紛擾襲來,打破架構幾個月的平靜。
似壘了許久的多米諾骨牌,被輕輕一撩,就徹底坍塌。
惱人的秋。
節氣也是節點。
每年一入秋,心緒就隨之豐富。好像思緒經過春天孕育,夏天洗禮而日趨成熟。有個交代似的,秋天要結出果實來。
秋天,一年的下半場開啟,啥事都容不得差池,因為無法補救。
秋的關鍵,被“金九銀十”證明著。此時,商家看重收益;學生開啟新學年;農人從四面八方回歸土地,飄香的果品變現后,才能過個好年。
而我,之前努力平復的生活,九月多了大盤調整的震蕩。
無意間翻出幾本舊書,軟塌塌的一摞,如中年人蒼黃、頹敗的臉色。舊的一切,總能刺激我的感官,活泛我的眼睛,我似乎在舊事物里找到了光明。
一本本掀開,是來自九十年代我蔥樣年華的讀物。薄薄的32開小冊子,里面透明的紙張,脆生生充滿智慧。普通的版式,密密麻麻的鉛字有內功的沉實。因煙火洗禮,泛著黃色,聞得到成熟氣味。仿佛一字一句一文,都極為厚重。
這些讀物,很難找出錯別字和字號不一的瑕疵。那時的“工匠”,一心為藝,一絲不茍。看似不著痕跡,實則精心編輯。或許,這就是舊情結之所在,因為經得起歲月沉淀。
輕輕翻看,樸實無華,一如人的品質,不覺肅然起敬。再翻,竟有自己的筆跡,或勾劃,或標注,用藍色的鋼筆。
細讀文字,幾十年不見,無一點記憶殘留。要不是熟悉的筆體,甚至懷疑讀過。
時常這樣,明明看過的,過一段時間再見還似初見。特痛恨自己的記憶力差,特別羨慕記憶力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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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讀過的書,以為忘了,但其實已經融入骨血。只要一個觸動點,就會噴薄而出”。
我不知道這幾本年輕時讀過的書于我有過什么意義。距離,讓我無法很快記起曾經的收獲。但隱約能憶起讀書時,我對知識的饑渴,對愛好的執著。
“一本書出現的契機,是有原因的。它的出現,就是需要它、打開它的最好時候。如果一直沒有遇見,那是緣分未到,還需時間積蓄緣分。”這個法則,在很多事情上可通用。
書中有我當時夾上的一枝樹葉,雖然干枯,卻脈絡清晰,平整舒展,是我向往的樣子。即使沒有一絲氣力,仍保持原本的優雅。這使我想起很多為理想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偉人,以及那些為建立新中國拋頭顱灑熱血的先輩先烈。我想,大無畏的革命精神永遠催人奮進。
我年輕的字跡羞澀,像含羞草孱弱不勝嬌羞,像雛菊爛漫天真平和。至今,我一看見雛菊,就想起那部叫《雛菊》的韓國電影,看一次落淚一次。那份深藏在心底的愛,是雛菊最好的花語。
喜歡雛菊,還因為它是籍籍無名陌上花。
如雪小禪:“年紀越大,越變得綿長細致,感情稀疏。對于那遠遠的陌上花生了暖意——從前何曾在意過它?它在老城上,獨自寂寞,花開花落無人知,但現在,但現在,就愿意做這樣一枝寂寞陌上花,越低調越好,越不張揚越美。有點哀傷,有些痛楚。可是,是美的。那美,素樸而疼痛,我愿意做這樣一朵花,艷不求名,在幽幽光陰中,暗自妖嬈,獨自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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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書看得雜而亂,時常感嘆:書海浩瀚,時間寶貴。可近期因情緒不好,“廢”了好幾天。
我之選擇,更多是隨緣。很多事情“不由你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當一個人見識、經歷足夠多,周遭一切繁華熱鬧都與自己無關。幾何時,這世界對我的吸引力逐漸變小。也不知何時起,獨處漸漸成了喜愛的日常。在獨屬于自己的時光里,內觀自身,讓生命一點一點變得豐盈。
喜歡席慕蓉的詩《做最好的自己》:
我們不可能都做船長
必須要有人做船員
總會有適合我們做的一些事情
有大事,也有小事
我們要做的就是眼前的事
如果你成不了大道
那就做一條小徑
如果你成不了太陽
那就做一顆星星
成功還是失敗
并不取決于你所做事情的大小
做最好的自己
我羨慕“在最壞和最好的時光里,煮一款三十年以上的老茶,以最優雅最隆重又最有儀式感的姿態,款待時光、款待自己。”中年雪小禪,看過千帆,越來越難得靜氣。
自在從容。人越松弛,活得越高級,越能在平凡日子里活出滋味。
亂糟糟的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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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丨張弘
圖片丨張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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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光丨等待花香自靈魂里綻放
棱光丨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棱光丨隨筆:我快樂但也憂傷
棱光丨一半是煙火,一半是清歡
棱光丨夜冷路長
棱光丨石不能言最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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