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造假？自主可控龍頭也不行，罰他傾家蕩產

最近在央國企、集團型企業搞IT的都遇到了一個棘手的重大任務：信創。

今年開始，信創提速了。

而且信創的范圍更加深入，原來只需要服務器硬件和操作系統、數據庫（IOE）是自主可控就可以，現在又延伸到中間件。

大型企業的信息系統非常依賴中間件，主要原因是跨系統交互開發接口成本過高且存在風險，使用MQ等中間件技術，可以大大降低開發量。

所謂MQ，就是消息隊列，消息隊列的發明簡直是天才思維。

星空君舉個例子：我們去商超買了一瓶可樂，超市讓我們掃二維碼加入會員享受優惠，交易成功后，收到了一張下次再來可以使用的滿減券。對于很多大型商超來說，交易系統和優惠券系統可能是兩個系統，而兩個系統之間的交互，靠的不是直讀數據庫這種高度集成的方式，而是使用消息隊列（MQ）。

最常用的消息隊列工具是開源的RabbitMQ，如今面臨信創化改造。

數據庫類的信創產品非常多，甚至可以說是琳瑯滿目，金倉、達夢、Oceabase、TiDB等都可以替代Oracle、MySQL，星空君曾經參與一個千萬級用戶的Sybase數據庫向Oceabase遷移，性能倍增。

消息隊列（中間件）就沒那么多選擇了。

目前，東方通的TongLINK/Q幾乎是唯一選擇（金蝶也有一款），在金融、政務等核心領域市占率超70%。

一、信創細分領域龍頭的財務造假歷程

正在迎接洪水般的信創訂單的時候，東方通卻爆出了財務造假丑聞。

2025年4月，東方通因涉嫌財務數據虛假記載被證監會立案。

具體事項包括兩部分：

一是收入確認問題。2022年因臨沂臨港經濟開發區兩個項目收入確認依據不足，導致凈利潤由盈轉虧（調整前5921萬元，調整后-3936萬元）。2024年4月會計差錯調整后，2022-2023年前三季度財務數據嚴重失真。

二是商譽減值疑云。2024年計提商譽減值4.08億元（主要來自泰策科技），但市場質疑其通過“業績洗澡”掩蓋經營問題，2023年已計提商譽減值3.27億元，連續兩年大額減值引發監管關注。

原審計機構大華會計師事務所（后更名德皓國際）因風險評估流于形式、函證程序缺失等問題，2024年12月被北京證監局出具警示函。2025年4月，德皓國際對東方通2024年財務報告出具“無法表示意見”，內控審計報告為“否定意見”。

證監會擬對上市公司罰款2.29億元，對7名責任人合計罰款4400萬元，對實際控制人采取10年證券市場禁入。深交所將依法啟動退市程序。

星空君認為，A股迄今為止，最為重要的制度性變化，就是2021年起明確了退市流程。

二、虧損逐步收窄

東方通2025年上半年實現營業收入2.40億元，同比增長48.85%，增速顯著高于2024年上半年的10.53%和2023年上半年的-27.54%。

凈利潤虧損收窄至-5515.80萬元，較上年同期的-1.66億元虧損幅度收窄66.80%；扣非凈利潤為-7839.89萬元，虧損幅度收窄57.97%。

數據來源：iFind

值得注意的是，公司經營現金流凈額為2294.95萬元，同比由負轉正，增長112.82%，主要因銷售回款大幅增長。

公司主營業務分為三大板塊：基礎軟件、安全產品、數字化轉型。2025年上半年各業務板塊收入情況如下：

基礎軟件業務實現收入1.33億元，同比增長44.05%，毛利率為98.77%，較去年同期提升2.16個百分點。

安全產品業務實現收入6070.76萬元，同比增長60.57%，毛利率達63.69%，較去年同期大幅提升10.33個百分點。

數字化轉型業務實現收入4637.52萬元，同比增長48.86%，毛利率同比提升13.99個百分點。

其中基礎軟件（中間件）和安全產品比較容易理解，毛利率都比較高，都是市場上能見到的產品，毛利率只有13.99%的數字化轉型業務是什么？

三、軟件企業的一個方向

星空君翻了招股書和年報，搞清楚了它的真面目。

根據公司提供的相關資料，主要包括四個行業領域。

一是能源電力：參與國家電網營銷2.0系統建設，覆蓋10個網省的業務系統，提供數據治理、全鏈路管控及安全管控平臺解決方案。

二是公共安全：構建新一代移動警務系統，部署無人機智能管控平臺，推動公共安全業務規范化、智能化升級。

三是智慧應急：開發應急通信風險管理平臺、城市安全監測預警平臺，服務國防軍工及地方政府應急管理體系。

四是制造業：助力中車、殼牌等企業實現內部改造與外部協同，通過數據敏捷產品（如DS-Hub）提升數字化與服務化能力。

剝絲抽繭后，星空君發現，東方通并未提供真正有技術含量的產品，而是在為客戶量身打造符合要求的各種管理平臺。

那么，東方通賣的是什么？

說好聽點，叫賣服務；說難聽點，叫賣人頭。

這才是毛利率只有13.99%的根源所在。

當然了，在IT行業摸爬滾打多年的星空君認為，對于軟件企業來說，賣人頭是必經之路。

尤其是AI時代的到來，軟件開發的門檻越來越低，各大企業的護城河在這一波AI浪潮中被淹沒抹平。

而真正的不可替代的核心競爭力，不是源代碼，而是對客戶的業務熟練于心的開發和運維工程師。

所以很多軟件企業都要面臨這一場變革，從標準化產品驅動變為運維服務驅動。

在這個轉型過程中，企業的毛利率將會被打骨折，靠什么盈利呢？

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