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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521年正月,揚州城外的漕運碼頭寒風刺骨,一艘龍舟正顛簸著前行,艙內,朱厚照手捧廣州府呈來的海外貿易奏折細細翻看——
里頭清楚提及,去年廣州港的海關稅收已是三年前的三倍之多。
然而誰也沒料到,幾日后一場暴雨會驟然降臨,竟直接掀翻了這艘龍舟,
30歲的朱厚照不慎落水,纏綿病榻沒多久,最終還是沒能撐過去,一命嗚呼了。
長久以來,朱厚照一直被文官集團貼上荒唐皇帝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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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位英年早逝的皇帝早已為明朝布下三大戰略布局,若能延續他的策略,明朝或許能避開后來的財政崩潰、軍事廢弛,甚至改寫被清朝取代的命運。
正德十二年,蒙古韃靼部首領孛來率5萬騎兵南下,直抵應州城下,消息傳到北京,文官集團的第一反應是固守待援。
自土木堡之變后,明軍面對蒙古騎兵,早已習慣龜縮在城池里,靠城墻抵擋。可朱厚照卻下了一道石破天驚的旨意:
御駕親征,主動出擊。
陛下不可,土木堡之禍猶在眼前啊!首輔跪在文華殿外,可朱厚照只留下一句閉門造車不知邊患,就帶著豹房訓練的3000親軍直奔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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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明軍邊鎮部隊雖有10萬之眾,但裝備落后,傳統火銃射程不足50步,裝填一次要近半分鐘。
面對蒙古騎兵的沖鋒,往往沒打兩發就被突破陣型。
朱厚照的到來徹底改變了戰局,他沒待在后方指揮,而是親自到陣前調整部隊,采用三線輪射戰術,在陣前形成一道連續的火力網。
戰斗最激烈時朱厚照甚至拿起一把手銃,親自加入第二排射擊。
此戰最終以蒙古騎兵潰敗告終,韃靼部傷亡近3000人,此后十年再沒敢大規模南下。
更關鍵的是朱厚照驗證了火器改革的可行性,他在豹房研發的正德手銃,威力比傳統火銃提升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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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后,他下令在宣府、大同設立火器工坊,計劃三年內向九邊部隊普及這種手銃。
若不是早逝,明軍或許能在嘉靖朝抗倭時就擁有碾壓倭寇的火器優勢。
提到豹房,后世多以為是朱厚照尋歡作樂的場所,可從葡萄牙使團成員的《東方志》里卻能看到另一番景象,
1518年他受邀參觀豹房,發現這里不僅有猛獸圈,還有一片占地十畝的工坊,數十名工匠正在改良火銃、鑄造火炮。
豹房的真正作用是朱厚照繞開文官集團的改革指揮。
自朱元璋廢除丞相后文官集團逐漸掌握行政權,尤其是弘治朝后,內閣首輔幾乎能左右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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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登基后想推軍事改革、開放海禁,卻屢屢被文官以祖制駁回。
比如他想給邊鎮將領放權,讓他們能自主調動物資,文官卻說恐生兵變,他想讓民間海商合法貿易,文官又說海禁乃太祖定下的規矩不可違。
沒辦法,朱厚照只能在豹房另起爐灶,他在這里選拔的士兵不通過兵部,直接歸自己管轄,還設立武臣廷推制度,親自考核武官的騎射、戰術能力。
這些人后來成了推廣火器、改革邊防的核心力量,他還通過宦官傳遞政令,比如給廣州市舶司下令簡化稅收流程,直接繞過了戶部的審批。
文官對豹房恨之入骨,在奏折里把它描述成藏污納垢之地,然而豹房里制定的改革措施正一點點盤活明朝的軍事、經濟,若朱厚照不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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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計劃的重組六部改革或許能徹底打破文官集團的壟斷,讓明朝的行政效率大幅提升。
明朝中期的財政,早已是個爛攤子,太倉銀常年不足100萬兩,還要供養數十萬宗室藩王,邊鎮軍費拖欠更是常事。
朱厚照登基后發現最大的問題是錢從哪來——農業稅因為土地兼并,收不上多少,鹽稅、茶稅被官員截留,真正進國庫的沒多少。
這時,他把目光投向了被禁止多年的海外貿易。
朱厚照不顧文官反對頒布出海政策,為了推動這項政策他還做了兩件事:
一是派宦官張銳去廣州整頓市舶司,把原來層層盤剝的私稅改成統一的官稅,商人負擔減輕,愿意登記的人自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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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推廣牽星過洋術,讓水師將領把這種天文導航技術教給海商,降低遠洋航行的風險。
政策實施僅三年效果就顯現出來,
據《廣東通志》記載,當時明朝商船能抵達菲律賓等地,帶回的香料不僅充實了國庫,還帶動了廣州等地的手工業發展。
朱厚照的野心還不止于此,他計劃在寧波、泉州也設立貿易特區,甚至想組建一支皇家遠洋艦隊,派使團去歐洲考察。
可這一切都隨著他的去世戛然而止。
嘉靖皇帝繼位后,在文官集團的慫恿下重新恢復海禁,海外貿易又回到走私時代,明朝失去了一個靠貿易改善財政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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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萬歷朝,國庫空虛到連抗倭軍費都拿不出來,若正德的海禁開放政策能延續或許就不會有后來的困境。
朱厚照去世后,他的改革幾乎被全盤廢除,文官集團重新掌握朝政,
他們雖自詡清流,卻提不出任何解決財政、軍事問題的辦法,只能靠加征賦稅、克扣軍餉維持,最終導致明末農民起義爆發、清軍入關。
一個能拯救王朝的皇帝卻被貼上誤國的標簽,直到幾百年后才有人從史料的殘卷里讀懂他真正的遠見。
這時人們才會發現,朱厚照不是荒唐,而是太超前,他的三大戰略布局,每一個都切中明朝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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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生在了一個文官集團主導的時代,又因意外早逝最終被歷史誤解,或許這就是歷史的遺憾吧。
參考資料:
1. [明] 蔣冕等:《明武宗實錄》(正德十二年至十六年),中華書局1984年版
2. [葡] 托梅·皮雷斯:《東方志》(1518年廣州見聞部分),中華書局1998年版
3. 王陽明:《王文成公全書·卷十六·平叛奏疏》,中華書局1992年版
4. 廣東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廣東通志·海外貿易志》,廣東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5. 中國軍事博物館:《明代火器檔案匯編·正德手銃形制》,文物出版社2008年版
6. 吳晗:《明史簡述·正德朝軍事改革》,北京出版社1980年版
7. 李洵:《明代政治史·正德時期文官與皇權的博弈》,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年版
8. 寧波市檔案館:《明代寧波港海外貿易檔案(正德九年至十六年)》,1987年內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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