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天池:云端的秘境與雄渾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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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剛駛入長白山區(qū)的林海,帶著雪沫與松針的寒風就從車窗鉆了進來,混著天池的清冽水汽、綠淵潭的溫潤氣息,還有錦江木屋村的煙火味道——這是長白山給我的第一份饋贈。它橫亙在東北的邊陲,沒有都市的喧囂,卻藏著“關東第一山”的雄渾與“冰雪秘境”的靈秀,既有火山雕琢的蒼茫,又有林海滋養(yǎng)的生機。五日行程里,我逐光于天池之畔,探幽于長白瀑布,尋暖于木屋村落,踏雪于地下森林,在晨霜與落霞間,讀懂了這片土地兼蓄雄奇與溫婉的獨特氣質。
長白山天池:云端上的瓊漿玉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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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霧還纏在山巔,景區(qū)的巡護員老林已在觀景臺等候。他裹著厚實的沖鋒衣,手中握著望遠鏡:“這天池是長白山的心臟,是火山口積了萬年的水,能不能看著它全看緣分,好多人來三四趟都碰著大霧。”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原本模糊的山霧正緩緩散開,一汪碧藍的湖水驟然出現在山坳間,像一塊遺落云端的藍寶石,四周的火山巖崖壁如黛色的屏障,將湖水環(huán)抱其中,岸邊的積雪在晨光中泛著細碎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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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順著棧道往下走點,那兒能看著天池的全貌。”老林踩著積雪前行,腳下的冰殼發(fā)出清脆的咯吱聲。棧道旁的灌木叢上掛滿了霧凇,玉樹瓊枝般格外好看,偶爾有山雀從枝頭掠過,抖落的雪粒簌簌落在肩頭。“這湖水深不見底,最深處有三百多米,水涼得扎手,但干凈得能直接喝,里面的冷水魚都是自然生長的。”他指著湖面的一處波紋,“你看那不是風吹的,是魚群游過,這幾年生態(tài)好了,魚越來越多,水鳥也常來這兒覓食。”遠處的湖面上,幾只野鴨正悠閑地游弋,身影倒映在澄澈的湖水中,格外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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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觀景臺的轉角處,山霧徹底散盡,陽光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撒滿碎金。老林指著天池西側的山峰:“那是天文峰,以前觀測氣象就靠那兒,現在山頂還有老觀測站的遺址。”他又指向東南方向,“那邊能看著朝鮮的山脈,天池是兩國共有的,站在這兒就像一腳踏在云端。”幾位游客正舉著相機拍照,沒人大聲說話,都怕驚擾了這云端秘境的靜謐,只有快門聲在山間輕輕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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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正午,陽光暖了些,老林從背包里掏出兩個凍梨:“這是咱東北的特產,泡在溫水里化透了吃,甜絲絲的。”凍梨的清甜混著天池的清冽氣息,在舌尖慢慢散開。望著眼前湛藍的湖水,忽然懂了天池的美——不是水色的純凈、山景的壯闊,是巡護員的堅守、自然的饋贈、緣分的奇妙,是長白山最清澈的底色。
長白瀑布:雪谷中的銀龍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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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透過松林,灑在結了冰的溪面上,護林員小王已在瀑布入口等候。他穿著橙色的防寒服,手中握著登山杖:“這瀑布是天池的血脈,水從天池溢出來,順著峽谷往下流,冬天凍成冰瀑更壯觀,夏天水大的時候,聲音在山谷里能傳老遠。”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一條白色的水帶從山巔垂落,穿過山間的積雪與松林,在谷底濺起層層水霧,水霧凝結在巖石上,形成了厚厚的冰掛,如水晶簾幕般格外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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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沿著木棧道走,路上能看著不少小景。”小王領著我前行,棧道旁的溪流結了薄冰,冰層下的溪水依舊在流動,能看見水底圓潤的卵石。“這是聚龍泉,雖然天寒地凍,這兒的泉水卻常年不凍,溫度還不低,能煮雞蛋吃。”他指著路邊的一處泉眼,泉水冒著裊裊熱氣,與周圍的冰雪形成鮮明對比,幾位游客正用泉水洗手,臉上滿是愜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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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瀑布下方的觀景臺,水霧撲面而來,帶著清涼的氣息。瀑布的水流撞擊在巖石上,發(fā)出雷鳴般的聲響,水花飛濺,在陽光的照射下偶爾能看見彩虹的影子。“夏天的時候,這周圍全是綠色的松樹,白色的瀑布配著綠松,特別好看。”小王說,指著瀑布旁的一棵老松樹,“這樹有上百年了,不管冬天多冷,都長得枝繁葉茂。”不遠處,幾位攝影愛好者正舉著相機,試圖捕捉瀑布與彩虹同框的瞬間,眼神里滿是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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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時,陽光給瀑布鍍上了一層金輝,水霧也變成了金色。小王從背包里拿出幾個烤紅薯:“這是早上在老鄉(xiāng)家買的,熱乎著呢,吃了暖和。”紅薯的香甜混著松針的清香,格外誘人。望著眼前奔涌的瀑布,忽然懂了長白瀑布的美——不是水流的湍急、冰掛的剔透,是護林員的熱忱、自然的力量、四季的流轉,是長白山最靈動的印記。
錦江木屋村:雪地里的煙火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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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雪花輕輕飄落,村里的老支書張大爺已在村口等候。他穿著黑色的棉襖,手中握著一把掃帚:“這木屋村有上百年歷史了,全村的房子都是用木頭建的,冬天雪一蓋,就像住在雪童話里。”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一排排木質房屋錯落分布在雪地里,原木色的墻體上掛著玉米串和紅辣椒,屋頂鋪著厚厚的積雪,煙囪里升起的炊煙在雪花中裊裊散開,與遠處的雪山連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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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順著村道走,看看咱這兒的老房子。”張大爺領著我前行,腳下的積雪沒到腳踝,踩上去軟軟的。路邊的木屋前,幾個孩子正圍著雪人玩耍,手里拿著胡蘿卜給雪人安鼻子,笑聲像銀鈴般清脆。“這房子都是‘木刻楞’結構,不用一磚一瓦,全靠木頭拼接,冬天特別暖和。”他指著一座老木屋說,木屋的門窗上刻著簡單的花紋,透著歲月的古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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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中央的空地上,幾位村民正忙著劈柴,斧頭撞擊木頭的“砰砰”聲格外有節(jié)奏。“冬天取暖全靠這木柴,咱這兒的松樹多,燒起來火旺。”張大爺說,領著我走進一戶村民家。屋里的火墻燒得通紅,炕上擺著小方桌,桌上放著剛蒸好的粘豆包,香氣撲鼻。女主人正用縫紉機縫補衣服,看見我們進來,熱情地遞過一杯熱茶:“這是長白山的野山茶,喝了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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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村里的燈籠漸漸亮起,暖黃色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雪地上,格外溫馨。張大爺從口袋里掏出幾塊凍山楂:“這是山上摘的,凍過之后酸甜可口,你嘗嘗。”凍山楂的酸甜混著木屋的煙火氣,格外暖心。望著眼前的木屋與燈火,忽然懂了錦江木屋村的美——不是房屋的古樸、雪景的浪漫,是老人的堅守、孩童的歡笑、村民的熱忱,是長白山最溫暖的印記。
地下森林:雪林里的靜謐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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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霜花還沾在樹枝上,護林員老李已在景區(qū)入口等候。他穿著綠色的工裝,手中握著巡山杖:“這地下森林是火山噴發(fā)后形成的,森林長在火山口的谷底,比地面低不少,走進去就像鉆進了綠色的隧道。”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一條木棧道蜿蜒通向谷底,兩側的松樹高大挺拔,枝葉上掛滿了霧凇,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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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順著棧道往下走,谷底的空氣更清新。”老李領著我前行,棧道旁的積雪很厚,偶爾能看見小動物的腳印,“這是野兔的腳印,那是松鼠的,冬天雖然冷,但山里的生靈都很活躍。”他指著棧道旁的一棵大樹,“這棵紅松有兩百多年了,樹干要兩個人才能抱過來,是咱這兒的‘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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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谷底,一片開闊的森林映入眼簾,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雪地上鋪著厚厚的松針,踩上去軟軟的。“夏天的時候,這兒全是綠色的,鳥兒特別多,現在雖然葉子落了,但別有一番風味。”老李說,從背包里拿出望遠鏡,“你看那棵樹的樹杈上,有個松鼠窩,冬天它們就躲在里面冬眠。”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個毛茸茸的窩巢掛在樹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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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照進谷底,給森林鍍上了一層暖光。老李從背包里拿出兩個饅頭和一小袋咸菜:“這是路上的干糧,在森林里吃著格外香。”饅頭的麥香混著松針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望著眼前靜謐的森林,忽然懂了地下森林的美——不是樹木的高大、霧凇的潔白,是護林員的守護、生靈的自在、自然的奇跡,是長白山最厚重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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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長白山那天,車窗外的雪山與森林漸漸遠去,鼻尖似乎還縈繞著凍梨的清甜、松針的清冽與粘豆包的香氣。這趟旅程像一幅濃墨重彩的關東畫卷,初嘗是冰雪的凜冽,回味是煙火的溫情——天池的碧藍、瀑布的奔涌、木屋的古樸、森林的靜謐,它們都藏在長白山的肌理里,在東北的朝暮間,永遠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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