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俄羅斯77%的領土是西伯利亞,蘊藏全球1/3森林與豐富礦產。
俄羅斯人始終不解,近在咫尺的中國為何幾千年都無動于衷?
他們自己從東歐小公國一路東擴,像貪吃蛇一樣吞下這片寶地,可中國卻穩守自家地盤,難道真的不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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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被凍住的帝國賬本
俄羅斯人想不通的問題,其實在中國古代皇帝的辦公桌上,答案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判斷一塊土地該不該要,標準只有一個,這塊地能不能種莊稼?
能不能養活人?最關鍵的是,治理它的成本會不會把國庫拖垮?
西伯利亞在這張務實到冷酷的資產評估表上,是個徹頭徹尾的負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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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擁有1300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地域,看起來是大自然的慷慨饋贈,實則是農耕文明的終極噩夢。
冬季平均氣溫零下二十度起步,極寒地帶能把氣溫拉低到零下七十度,那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在棉花普及前的宋代之前,指望穿著麻布葛布的士兵在那兒長期駐扎,無異于集體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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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史料《漢書·食貨志》里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物流成本記錄,在沒有現代鐵路和冷鏈的年代,要把糧食運到遙遠的北境,運輸途中的人吃馬喂,往往會消耗掉物資總量的幾十倍。
有數據顯示,為了把一石糧食送到貝加爾湖附近,路上可能要消耗掉二十石的成本,這筆賬怎么算?
明朝萬歷年間的遼東大員熊廷弼更是說過大實話,那種苦寒之地,就算打下來,每年還得倒貼百萬錢糧去守,這買賣虧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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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中華帝國而言,土地的意義在于“耕織”與“教化”,在于建立起像內地那樣井井有條的郡縣制社會。
而在永久凍土層上,無論你怎么努力,都長不出賦稅和糧食,只能長出無窮無盡的財政赤字。
三條北上路線,更是把這種“不能要”寫進了地理的宿命里,東線要翻越大興安嶺,風雪迷途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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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線是千里松林,冰枝砸人,西路則是戈壁,溫差三十度,簡直是無路可走。
漢武帝開河西走廊,那是為了種地養兵,可北邊這片凍土,連草都長不好,養什么?
清朝康熙皇帝,這位深諳治國之道的君主,面對西伯利亞,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他看到的不是地圖上的空白,而是一張張吞噬國庫的賬單,每一筆都記錄著士兵在極寒中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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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記載,士兵裹著皮袍,在雪深及膝的荒原上跋涉,夜宿時連狼群都成了常客。
更可怕的是,裝備在嚴寒中大量凍裂損毀,一支百人隊伍,沒到地方就損失慘重。
這種“不能要”,不是不想,是真的要不起,是文明基因里對成本效益核算的極致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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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不要命的哥薩克
就在大清的皇帝們對著北方的凍土搖頭嘆息時,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從西邊來了。
1580年,一個叫葉爾馬克的哥薩克頭子,帶著區區800人,翻過烏拉爾山,闖進了西伯利亞。
這幫人可不算什么正規軍,他們是流民、強盜、亡命徒的混合體,以打獵、捕魚、劫掠為生。
支撐他們拼命往東跑的動力,是一種被稱為“軟黃金”的東西,那就是黑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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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紀的歐洲貴族圈,一張頂級的紫貂皮能換來天價財富,俄國人擴張的模式簡直就是一種暴力生意。
靠火槍征服土著,搶奪毛皮,賣掉毛皮換更多的槍炮,再招募更多的人向東推進。
據說在某些時段,毛皮貿易貢獻的利潤能占到沙皇財政的大頭,其中70%又被拿回去用于軍事擴張。
從1580年到1639年,短短幾十年時間,俄國人就從烏拉爾山一路沖到了太平洋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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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下來,他們每天擴張的土地面積高達130平方公里,這速度堪稱閃電戰。
俄國人的運氣不錯,在他們大規模東進時,恰好趕上了熱兵器時代的紅利期。
面對西伯利亞還在使用冷兵器的原始部族,火槍不僅是武器,更是降維打擊的權杖。
西伯利亞汗國那二十萬分散的人口,根本擋不住這幾百個拿著火槍的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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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外包式擴張”,讓沙皇政府幾乎零成本就拿到了大片土地,他們只要修個帶棱堡的據點,控制住河流和關鍵商路,這塊地就算姓“俄”了。
這種游牧遺風濃厚的征服欲,加上火器的加持,讓他們在那個特殊的歷史窗口期撿了個大漏。
明朝的亦失哈曾率船隊探索北海,設立奴兒干都司,但那只是為了維持存在感,跟俄國這種“以戰養戰”的生意模式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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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為了守,一個是為了搶,邏輯的起點就決定了結局的云泥之別。
說到底,俄國的成功,是一系列偶然因素疊加的結果:時機、技術、模式,缺一不可。
一個民族百年的陣痛
從《璦琿條約》割走黑龍江以北60萬平方公里,到《中俄北京條約》切掉烏蘇里江以東及出海口,再到1900年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的血色慘案,那片曾經被古人“嫌棄”的土地,成了中華民族心口上一道難以愈合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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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這樣?因為前面那道“墻”倒了,曾經擋在清朝和西伯利亞之間的蒙古、女真、準噶爾等強權,不再是屏障。
當清朝自己陷入衰敗,當內部的“責任田思維”都難以為繼時,就更談不上成本高到離譜的北疆了。
古代中國的“不能要”,是基于強大國力和清醒核算的理性放棄。
而近代的“被動失”,則是國力衰敗、核算能力喪失后的無奈結果,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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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屈辱,不是文明邏輯的失敗,而是國家實力的悲劇。
康熙皇帝在《尼布楚條約》中的戰略取舍,至今仍被許多人誤解。
他面臨的是兩線作戰的絕境,東北是沙俄,西北是準噶爾,噶爾丹的騎兵距離北京只有800里。
選擇先解決心腹大患,用東西伯利亞的荒原,換沙俄的中立和東北邊疆150年的安寧,這筆賬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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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難處,我們站在后人的角度,看著西伯利亞的石油天然氣,當然會覺得可惜。
可康熙那會兒,誰知道地底下埋著這些寶貝?在他眼里,那就是一片苦寒之地,要來也沒用,甚至會要了帝國的命。
歷史的“不得已”,往往就藏在這些兩難選擇的瞬間,它考驗的不是要不要,而是敢不敢舍。
這份算不清的屈辱賬,讓中國人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強大的國力,連“放棄”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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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論壇里有人說,中國人保守,有人說中國戰略眼光深,還有專家說這是謊言,但歷史的邏輯遠比情緒更復雜。
時光流轉,當歷史的硝煙散去,我們才更能看清那條貫穿千年的“成本效益核算”紅線,它從未斷裂,只是在不同的時代,呈現出不同的面貌。
不派一兵一卒的“新占有”
21世紀的今天,俄羅斯雖然手里攥著這片聚寶盆,卻尷尬地發現自己陷入了當初中國的那個難題,有地,但缺人、缺錢、缺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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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豐富的油氣資源埋在地下,要是沒有龐大的資金投入和穩定的消費市場,那就真的只是埋在土里的死物。
而南邊那個曾經精打細算的鄰居,如今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不僅有資金,有基建技術,更有著全球最龐大的能源胃口。
那條舉世矚目的“西伯利亞力量”管道,正如大動脈一般,每年將數百億立方米的天然氣輸送到中國,背后是高達4000億美元的長期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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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袤的阿穆爾州,中國企業憑借現代化的農業技術,租賃耕地長達50年,硬是在凍土邊緣搞出了高產的種植基地。
海參崴2023年也重新向中國開放,成為了中國內貿貨物跨境運輸的中轉口岸,歷史仿佛開了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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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2022年一年,西伯利亞聯邦區對中國的貿易額就暴漲了36%,達到了700億美元,這片土地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與中國經濟深度融合。
中國不需要再派一兵一卒去面對那零下70度的極寒,卻通過資本、技術和市場的力量,實實在在地分享著這片土地的紅利。
比起那個騎著馬去插旗子的野蠻時代,這種基于互利共贏的現代合作,或許才是對西伯利亞最長久、最高明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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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新占有”,不是征服,而是共贏;不是掠奪,而是共享;不是零和博弈,而是增量創造。
它背后,是中華文明那套務實理性的“成本效益核算”內核,在新的時代條件下,演化出的最高級形態。
從“不能要”到“智慧要”,一部西伯利亞的千年糾葛,本質上是中華文明務實基因的千年演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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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一部西伯利亞的千年糾葛,本質上是中華文明成本效益核算方式的演化史,內核不變,形態常新。
未來國與國的競爭,或將不再是地圖疆界的爭奪,而是成本核算模式與產業鏈話語權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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