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
我透過貓眼看到王欣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外,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她按了三次門鈴,我都沒有開門。
第四次門鈴聲響起時,我聽到她哽咽的聲音:"張磊,我知道你在家,求求你開門。"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門。
王欣看到我的那一刻,突然扔掉行李箱的拉桿,雙膝重重跪在門口的地磚上。
"對不起,張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的眼淚瞬間決堤。
八年了,整整八年,她第一次在大年初一回到這個家。
而我,再也不是那個會在年三十晚上打電話苦苦哀求她回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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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6年,我們剛結(jié)婚的第一個春節(jié)。
那時候我以為,新婚夫婦過年當然要在一起。
"欣欣,年三十我們在家包餃子吧,就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我滿懷期待地提議。
王欣正在整理衣服,頭也不抬地說:"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爸媽了,要陪他們過年。"
"那我們一起去你家。"我立刻妥協(xié)。
"不行,我爸說了,女婿去會讓他們覺得拘束。"王欣的話讓我愣在原地。
我試圖爭取:"那能不能年三十在你家,初一回我們自己家?"
"初一要給我爸媽拜年,初二要走親戚,初三..."王欣一連串的安排讓我徹底明白了我在她心中的位置。
那年年三十,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新房里,看著春晚,吃著外賣。
電視里歌聲震天,我的心卻冷得像冰窟。
我給王欣打電話,她說正在包餃子,很忙,匆匆掛了電話。
我又打,她就關(guān)機了。
年三十的夜里,我躺在床上想,也許明年會好一些。
可我不知道,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2017年的春節(jié)前,我提前一個月跟王欣商量:"今年我們在自己家過年,我媽說要包她的拿手餃子。"
王欣皺眉:"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我不回去他們多失落。"
"那我媽呢?她也就我一個兒子。"我據(jù)理力爭。
"你媽有你爸陪著,我爸媽只有我。"王欣的邏輯讓我無言以對。
我退一步:"那輪流著來,今年你家,明年我家。"
"行吧。"王欣勉強答應(yīng)。
但到了年三十,她又變卦了。
"張磊,我媽身體不好,她說看到我就安心,我不能丟下她。"
我看著她收拾行李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陣絕望。
"王欣,我們是夫妻。"我最后掙扎了一句。
"正因為是夫妻,你才應(yīng)該理解我。"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又是一個人的年三十。
我開始懷疑,這段婚姻到底意味著什么。
2018年,女兒思雨出生了。
我以為有了孩子,王欣總該回心轉(zhuǎn)意了。
"孩子這么小,你帶她去你爸媽家,路上顛簸怎么辦?"我抱著才八個月的女兒說。
"沒事的,我媽有經(jīng)驗。"王欣已經(jīng)開始收拾嬰兒用品。
"思雨是我們的女兒,應(yīng)該跟我們一起過年。"
"跟我爸媽過年就不是一起了?"王欣反問。
我看著襁褓中的女兒,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仿佛在問:"爸爸,為什么媽媽要帶我離開?"
那年年三十,我坐在客廳里,看著女兒的玩具,聽著隔壁鄰居家的歡聲笑語,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給岳父母打電話拜年,他們客氣地說了幾句就掛了。
我想聽聽女兒的聲音,王欣說孩子在睡覺。
從那時起,我開始明白,在王欣心里,她的家永遠是父母那里,而我們的家,只是她的臨時住所。
02
2019年到2021年,三年時間,我像一個執(zhí)著的傻子,每年都在重復同樣的對話。
每年春節(jié)前兩個月,我開始試探性地提起過年的事。
每年王欣都有新的理由:爸媽年紀大了,媽媽生病了,家里有親戚來。
每年年三十,我都會打電話給她。
"欣欣,要不你晚上回來一趟,我們一家三口至少在一起呆一會兒。"
"太麻煩了,思雨已經(jīng)睡了。"
"那明天初一早點回來。"
"初一要拜年,初二要走親戚,初三..."
這些話我聽了三年,每個字都能背下來。
2020年疫情那年,我以為機會來了。
"今年特殊情況,不適合走動,我們在家過年吧。"我滿懷希望。
王欣思考了一下:"正因為特殊,我更應(yīng)該陪著爸媽。"
"那我和思雨呢?"
"你們年輕,抵抗力強。"
我愣住了,原來在她眼里,我和女兒的需求永遠排在最后。
2021年春節(jié)前,我做了最后的努力。
我買了很多年貨,把家里裝飾得喜氣洋洋,還特意買了王欣最喜歡的花。
"欣欣,你看,我把家里布置得多溫馨,我們今年在家過年好嗎?"
王欣看了看,淡淡地說:"挺好的,但我還是要回爸媽那里。"
"為什么?你給我一個真正的理由。"我忍無可忍地問。
"因為那里是我的家。"她的話像一把刀,直接插進我的心臟。
"那這里是什么?"我指著我們的房子。
"這里是我們住的地方。"她的回答讓我徹底絕望。
那天晚上,王欣帶著思雨走后,我坐在客廳里,看著滿屋子的裝飾,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我開始反思,這些年我到底在堅持什么?
堅持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我們"?
堅持一個根本不屬于我的妻子?
堅持一段根本不平等的婚姻?
我想起結(jié)婚時的誓詞:"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要相伴一生。"
可是王欣的誓詞似乎是:"除了春節(jié),我都可以和你相伴。"
那一夜,我做了一個決定。
如果王欣的心永遠在娘家,那我也該為自己考慮了。
03
2022年的春節(jié),我開始實施我的"冷處理"計劃。
我不再主動提過年的事,不再費心布置家里,不再期待她會改變主意。
王欣似乎很滿意這種狀態(tài),她甚至提前一周就開始收拾行李。
"你今年怎么不說話了?"她收拾衣服時問我。
"說什么?"我頭也不抬地看著電視。
"關(guān)于過年的事啊。"
"哦,你想去哪就去哪吧。"我的冷淡讓她有些意外。
年三十那天,她帶著思雨走了。
我照例一個人在家,但這次我沒有打電話。
讓我意外的是,晚上十點,王欣主動打來電話。
"你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她的語氣有些急。
"打電話干什么?"我反問。
"往年你都會..."她的聲音有些委屈。
"往年我是傻子。"我直接掛了電話。
十分鐘后,她又打來。
"張磊,你生氣了?"
"沒有,我很好,你也玩得開心。"我的語氣平靜得像死水。
2023年,我的態(tài)度更加決絕。
春節(jié)前,王欣試探性地問我:"你今年有什么安排?"
"沒有,你自便。"
"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我爸媽家?"她第一次主動邀請我。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年三十那天,她走得很不安心,一再問我:"你真的不去?"
"不去。"
"那你一個人能行嗎?"
"我已經(jīng)習慣了。"
這句話讓她愣了很久。
那年春節(jié),我第一次沒有給她打電話,她卻給我打了三次。
第一次問我吃了什么,第二次問我看了什么電視,第三次問我想不想思雨。
我都簡短地回答了,然后主動掛斷。
我發(fā)現(xiàn),當我不再追著她跑的時候,她反而開始不安了。
可是已經(jīng)晚了,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
2024年春節(jié)前,也就是今年,我做了最徹底的決定。
"張磊,我..."王欣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就說。"
"今年春節(jié)..."
"你去你爸媽家,我不會有任何意見。"我打斷了她。
"你不問問思雨的意思嗎?"
"思雨跟你,這是慣例。"
王欣看著我,眼神復雜:"你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我合上手里的書,起身去了書房。
年三十那天,我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
我把門鎖換了。
04
年三十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著手機上王欣發(fā)來的信息。
"張磊,你今天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我看了一眼,沒回。
過了一小時,她又發(fā):"思雨想跟爸爸說話。"
這是她每年的套路,用孩子來綁架我的感情。
我回復:"讓她早點睡。"
"張磊,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像往年一樣..."
我直接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
這八年來,我第一次在年三十晚上睡了個好覺。
沒有焦慮,沒有憤怒,沒有期待,也沒有失望。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的上午,我正在看書,門鈴響了。
我通過貓眼看到是王欣,她拖著行李箱,臉色很難看。
我沒有開門。
她按了第二次,第三次,我都沒有理會。
直到第四次,我聽到她在門外哭了。
我這才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王欣看到我,突然就跪下了。
"張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看著跪在門口的妻子,心里五味雜陳。
"起來吧。"我伸手去扶她。
"不,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她哭得梨花帶雨。
"思雨呢?"我問。
"在我媽那里。"
"你為什么回來?"
王欣抬起頭,眼淚模糊了她的妝容:"因為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突然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話讓我皺起眉頭:"什么事?"
"我..."她張嘴想說,但又停住了,"我能先進來嗎?跪在這里,鄰居看到不好。"
我側(cè)身讓她進來。
王欣拖著行李箱進了門,然后在客廳的沙發(fā)前又跪了下來。
"張磊,這些年我一直以為,我是在盡一個女兒的孝道,我覺得我沒錯。"
"但昨天晚上,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本末倒置。"
她的話讓我心里一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王欣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組織語言。
"昨天年三十晚上,我們一家人正在看春晚,突然..."
她說到這里,眼淚又涌了出來。
"突然什么?"我追問。
王欣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恐懼和后悔。
"突然有人敲門,我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人,他說的話,徹底顛覆了我這八年來的所有認知。"
05
我坐到王欣對面,認真地看著她。
八年來,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慌亂和恐懼。
"那個人是誰?"我問。
"是...是我表哥。"王欣的聲音在顫抖。
"你表哥怎么了?他說了什么?"
王欣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說,他必須要告訴我一個真相,一個我爸媽隱瞞了我八年的真相。"
我心里涌起一陣不祥的預(yù)感。
這八年來,王欣的父母對我一直很冷淡,每次見面都是客客氣氣,但總讓我感覺隔著什么。
我以為是因為我家境一般,配不上他們的寶貝女兒。
但現(xiàn)在看來,事情似乎沒這么簡單。
"什么真相?"我問。
王欣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愧疚。
"張磊,你還記得我們剛結(jié)婚那年,我爸媽為什么堅決不讓你來家里過年嗎?"
"不是說怕拘束嗎?"
"不是。"王欣搖頭,"真正的原因是..."
她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仿佛那些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我感覺到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感。
這八年來的所有疑問,似乎都要在今天得到答案。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追問。
王欣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我。
"我表哥說,這些年我爸媽一直在阻止我們的感情,他們在等..."
"等什么?"
"等我們離婚。"
這句話像一道雷擊中了我。
我愣在沙發(fā)上,大腦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我的聲音有些嘶啞。
王欣轉(zhuǎn)過身,眼淚再次流下來。
"我表哥說,我爸媽從來沒有接受過你,他們一直覺得你配不上我,一直在想辦法讓我們的婚姻破裂。"
"而讓我每年都回娘家過年,就是他們的計劃之一。"
我感覺世界在旋轉(zhuǎn)。
原來這八年來,我不僅僅是在和王欣的習慣作斗爭,更是在和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作斗爭。
"那你呢?"我看著她,"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王欣哭著說,"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我以為我只是想陪陪爸媽。"
"可是我表哥告訴我,每年我回去過年后,我媽都會跟我說你的不好,暗示我你不夠愛我,不然為什么不來接我?"
我想起這些年王欣回來后,確實總是對我很冷淡,總是挑我的毛病。
原來根源在這里。
"但這些還不是最讓我崩潰的。"王欣繼續(xù)說。
"還有什么?"
王欣走到我面前,重新跪了下來。
"我表哥告訴我,昨天晚上,我爸接了一個電話。"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是絕望和恐懼的混合。
"電話是誰打的?"我感覺心跳在加速。
"是..."
王欣張開嘴,正要說出那個名字,但突然,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仿佛那個真相重得讓她無法承受。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
我從來沒見過王欣如此恐懼的樣子,她的瞳孔在急劇收縮,呼吸變得急促而不規(guī)律。
"那個電話..."她的聲音細得像蚊子。
我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身,心臟狂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沖向了大腦。
這個真相,究竟會是什么?
06
"那個電話是你爸打的。"王欣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
"我爸?我爸給你爸打電話干什么?"
王欣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我表哥說,你爸在電話里哭了,他說你這幾年過年都是一個人,去年年三十晚上還喝醉了,一個人在家里哭著喊我和思雨的名字。"
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攥住。
"他還說,他和你媽年紀都大了,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團團圓圓過個年,可是這么多年,他們連自己的孫女都見不到幾次面。"
我想起去年年三十,我確實喝多了。
我給爸媽打電話拜年,媽媽在電話里說:"磊子,明年讓欣欣和思雨回來過年吧,我想我孫女了。"
那時我哭著說:"媽,她不會回來的,她心里沒有這個家。"
沒想到這些話都被王欣的父母聽到了。
"然后呢?"我問。
"然后我爸接到電話后,臉色就變了。"王欣繼續(xù)說。
"我表哥說,我爸掛了電話,就開始罵我媽,說都是她出的餿主意,說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
"我媽還在狡辯,說反正你們早晚會離婚,不如早點讓我認清現(xiàn)實。"
"可是我爸說,你這些年雖然家境一般,但對我真心實意,對思雨也好,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聽到這里,我的眼睛濕潤了。
沒想到岳父還是明白人。
"我表哥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這些年的真相都告訴了我。"
"他說,我媽這些年一直在我面前說你壞話,說你不夠愛我,說你家窮,配不上我,說我應(yīng)該趁年輕重新找一個。"
"而我..."王欣哽咽了,"我竟然真的信了。"
我看著面前這個哭成淚人的女人,心情復雜極了。
憤怒、心痛、失望,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王欣,這些年你從來沒有懷疑過嗎?"我問。
"我..."她低下頭,"我以為那就是正常的,女兒回娘家過年,天經(jīng)地義。"
"可是我忘了,我已經(jīng)是妻子,是母親,我應(yīng)該以自己的小家為重。"
她抬起頭看著我:"張磊,我知道我這些年傷透了你的心,我知道我配不上你的原諒,但是我想告訴你,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明白了,這個家才是我真正的家,你才是我應(yīng)該珍惜的人。"
我沉默了很久。
八年的積怨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消除的,但看到她真誠的悔恨,我的心還是軟了。
07
"起來吧,跪在那里像什么話。"我說。
王欣搖頭:"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我原諒你了。"
她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真的?"
"真的。"我點點頭,"但是..."
"但是什么?你說,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
我深吸一口氣:"但是我們的婚姻必須重新開始。"
"什么意思?"
"以前的那個王欣已經(jīng)死了,我希望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真正的妻子,一個真正的母親。"
王欣使勁點頭:"我明白,我會改的,我會做一個好妻子,好媽媽。"
"那今年呢?"我問,"思雨還在你爸媽那里。"
王欣毫不猶豫地站起來:"我現(xiàn)在就去接她回來。"
"你爸媽會同意嗎?"
"我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王欣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決,"思雨是我們的女兒,她應(yīng)該和我們在一起。"
下午三點,王欣出門去接思雨。
我以為會很順利,沒想到晚上八點,她才帶著思雨回來。
思雨一進門就撲到我懷里:"爸爸,我想你了。"
"爸爸也想你。"我抱起女兒,心里滿足極了。
"媽媽說以后我們都要在自己家過年。"思雨開心地說。
"是的,我們一家人要在一起。"
等安頓好思雨睡覺,王欣告訴我去接孩子的過程。
"我媽一聽說我要帶思雨走,就急了,說大過年的折騰孩子干什么。"
"我爸倒是沒說什么,但我媽一直在阻攔。"
"最后我跟她攤牌了,我說如果她再阻攔,我以后都不會回去了。"
"她這才放手。"
我看著王欣,發(fā)現(xiàn)她真的變了。
以前的她總是優(yōu)柔寡斷,什么事都要征求父母的意見。
現(xiàn)在的她,眼神里有了一種堅定,一種作為妻子和母親的擔當。
"張磊,我知道要重新獲得你的信任很難,但我會努力的。"她認真地說。
"我相信你。"我說。
這一晚,我們一家三口終于在自己家里過了一個團圓年。
雖然已經(jīng)是初一,但這比任何一個年三十都更有意義。
08
一個月后的元宵節(jié),我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我們重新舉辦了婚禮,就在家里,只邀請了最親近的朋友。
王欣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我穿著深藍色的西裝。
思雨是我們的小花童。
在重新交換戒指的時候,王欣對我說:"張磊,這次我保證,無論什么時候,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面對。"
我回答:"欣欣,這次我們重新開始,過去的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我只看未來。"
那天晚上,王欣給她父母打了電話。
她在電話里說:"爸,媽,我想明白了,張磊是個好男人,我不能再傷害他了。以后過年,我們會輪流去兩邊,但是年三十,我們一家三口要在自己家過。"
電話那頭,岳母還想說什么,被岳父制止了。
岳父對王欣說:"欣欣,你長大了,爸爸支持你。"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八年的痛苦其實也是一種成長。
它讓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堅持,什么叫做底線。
它也讓王欣明白了什么叫做責任,什么叫做選擇。
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融合。
但在這個融合過程中,最重要的是新家庭的建立和鞏固。
父母的愛很重要,但夫妻的感情更珍貴。
因為父母終將老去,而陪伴我們走完人生的,是身邊的那個人。
今年春節(jié),王欣主動提出要在我們家過年。
她說:"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
思雨也很開心,她說:"終于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包餃子了。"
年三十那天,我們?nèi)齻€人在廚房里忙活,王欣負責調(diào)餡,我負責和面,思雨負責在旁邊搗亂。
包餃子的時候,王欣包得歪歪扭扭,我笑她手笨。
她嘟著嘴說:"我以前都是吃現(xiàn)成的,當然不會包。"
"沒關(guān)系,以后有的是時間學。"我說。
思雨在旁邊拍手:"媽媽加油,媽媽最棒了。"
那一刻,我覺得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需要多么轟轟烈烈,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平淡淡就是真。
晚上看春晚的時候,王欣靠在我肩膀上。
"張磊,謝謝你這些年的堅持。"她說。
"傻瓜,一家人說什么謝謝。"
"如果當時你真的放棄了呢?"她問。
我想了想:"那我們可能就真的錯過了。"
"所以有時候,堅持真的很重要。"她感慨。
"但更重要的是,你能夠迷途知返。"我回答。
窗外煙花綻放,屋內(nèi)燈火溫馨。
這個年三十,我們終于在一起了。
而且我知道,以后的每一個年三十,我們都會在一起。
因為我們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家,什么叫做愛,什么叫做責任。
愛不是占有,而是陪伴。
家不是房子,而是心的歸屬。
責任不是束縛,而是甘愿為對方承擔一切的勇氣。
八年的等待,終于迎來了圓滿的結(jié)局。
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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