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萬物｜好人壞人不取決于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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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買了本書。看了書名才動的買的念頭。書名有點長：《土地改革與華北鄉村權利變遷——一項政治史的考察》。一因為是說土地改革的，二因為說得是華北的事，而這兩個方面都與我想要寫的一些有關家史的文字有關。覺得有用，自然就該是本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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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書后，大致翻了翻，覺得是買到“寶兒”了，真的是本好書。

一是資料特別豐富，居然還翻到了老正的家鄉河北省隆化縣有關于土改劃成分的資料。出處寫得也一清二楚。很難得。

二是那里面有關于土改的來龍去脈，以及專業的分析認識特別棒。不僅說得詳細，分析透徹，而且還通俗易懂。例如書里第三章：群眾運動中的動員中說到的“訴苦”和“階級劃分”，寫得就很有意思。

于是，就聯想到了前段時間很熱鬧的一個關于電視連續劇《生萬物》的話題：說這個電視劇有美化地主階級之嫌。這個話題老正當時沒在意，雖然看到過幾篇有關文章，但也沒有引起老正對這個電視劇的興趣。可是，在翻看了這本書后，居然突然來了追劇的興致。從周日到今天，連續看了三天，一共三十六集，一點沒拉地全看了。都是這本書的功勞，很久沒有這般追劇了。

帶著問題追劇，自然聚精會神。結果就是有了很多感想。

今天先說一個感想。這個感想就是：好人壞人不取決階級。過去有個說法叫“親不親，階級分”，看完《生萬物》，覺得這句話其實是不對的。

《生萬物》中明確的壞人除了日本鬼子和漢奸之外，恐怕就是禍害老百姓的“馬子”了，而且故事就是從“馬子”綁票引出來的。“馬子”里也有好壞，大當家的似乎就還不錯，而二當家的就很壞。但比二當家的還壞的則是封四兒，封四兒主動給“馬子”出主意，想讓“馬子”去搶天牛廟村的大戶寧老財，而且還充當內應。可看到最后才知道，封四兒還不算是最壞的，最壞的當是封四兒的兒子膩味兒。這小子不但殺了村長寧二叔，甚至還要殺了全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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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最令人震撼的：這個膩味兒的家居然是個窮得叮當亂響的貧苦人家，用后來土改的階級劃分法，他家就是個典型的貧雇農。這個膩味兒和他爹封四兒和寧老財不親可以理解，不但不親，還有仇。但膩味兒和他爹封四兒跟全村的窮人不但不親，甚至仇火還更大，膩味兒恨不得殺了全村的人。如此，上面說的“親不親，階級分”的說法恐怕就很難成立了。

有人可能會說，膩味兒和封四兒就是為了報仇。報仇算是理由，但封四兒勾結“馬子”和膩味兒投靠日本人禍害自己村的人，恐怕就一定是個壞人了。

這樣的壞與他們的階級，他們的窮富無關，他們的壞就是天生的，就是出自他們的人性中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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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壞有對比。寧老財看上去也壞，但最終在大義面前卻是好的。他兒子可金，也有壞的一面，最后卻當了八路。他和寧老財的家按土改標準可是妥妥的地主成分，甚至叫惡霸地主也沒啥問題。可見，他們的好也與他們的階級，與他們的窮富無關。

當然，電視劇的劇本是編的，在現實生活中，在老正剛剛得到的上面說到的這本書中，再往后發展，寧老財一定是地主分子，小兒子可玉一定是“黑五類”。而封四兒和膩味兒如果有足夠的耐心，一定會等到真正報仇的那一天。

這本書值得一看，結合追劇《生萬物》看，會更值得一看。

還有許多感想，以后有機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