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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宇
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華僑大學美術學院藝術導師
福建仙游縣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廈門市湖里區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廈門市美術家協會策展委員會秘書長
2014年研修于中央美術學院油畫創作高研班,師從鐘涵先生、丁一林教授、李延洲教授
暖風拂過的時代褶皺——評嚴子宇油畫《暖風》
文/鄭梧沐
藝術評論家約翰·伯格曾言:“觀看先于言語”,我們先觀看,然后再點評。當目光觸及嚴子宇創作的油畫《暖風》時,這幅160×160cm的作品以極具張力的場景構建,為改革開放浪潮下的城鄉變遷留下了生動注腳。它入選第十屆中國西部大地情全國油畫作品展,以細膩寫實的筆觸、飽含溫度的細節,在色彩與光影的交織中,成為時代褶皺里的一枚視覺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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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宇 《暖風》 160×160cm 油畫 2017年
一、場景解構:傳統與現代的時代對話
從畫面元素的層次來看,《暖風》構建的并非單純的鄉村圖景,而是承載時代沖突與融合的視覺切片,每處細節都在訴說城鄉轉型期的微妙張力。左上方深色汽車的金屬質感與速度感,撞入以木質兩輪車為核心的鄉村場景,既是“汽車與馬車”的具象對比,更暗喻城市化打破鄉村原有節奏;左側藤編大筐與神態鮮活的家禽,以精細的編織紋理與生物質感,還原鄉村本真,成為傳統生活方式留存的象征,與汽車形成“新與舊”的對話。
畫面核心的木質兩輪車是情感錨點,擠滿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老人、婦女與孩子:老人藏著對遠方子女的牽掛,婦女透著對生活的堅守,兩個嬰兒在大人背上熟睡,另一個孩子面露拘謹好奇,盡顯“留守群體”的縮影。右側背孩童婦女衣物上的民族花紋,守住地域文化獨特性;木桶、磨損車輪沉淀歲月質感,暗喻傳統韌性;背景延伸的道路、樹木與云層,既增空間縱深感,更讓“鄉村圖景”有了延伸意義——道路盡頭或許是城市,車上人們正是被時代浪潮推著向前的平凡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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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宇《暖風》局部圖
二、主題深掘:打工潮下的“留守”群像
《暖風》是對90年代中國社會結構轉型的微觀切片。彼時“農村人多地少,勞動力過剩,沿海經濟崛起催生大量崗位”,數以億計青壯年涌向城市,留下鄉村的“空心化”圖景。在這幅作品里,嚴子宇沒有把畫面重心放在工廠流水線的辛勞或春運的喧囂,而是將視角投向被時代浪潮留在后方的“等待者”群體。
車上的老人與孩子,是無數留守家庭的縮影。老人的神情里藏著對遠方子女的牽掛,孩子的眼神中透著對親情的渴求——這種“以小見大”的敘事,讓作品超越個體悲歡,成為對“經濟騰飛與家庭分離”時代命題的深刻叩問。正如多數藝術家所追求的:“藝術的價值不在于復制現實,而在于用獨特的視角揭示現實背后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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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宇《暖風》局部圖
三、色彩隱喻:暖與冷的情感博弈
《暖風》以“暖”為名,卻在色彩運用中暗含冷意。畫面主體的米黃、赭石等暖色調,似午后陽光拂過鄉村,呼應“暖風”標題;但灰藍陰影又悄悄消解著溫情——路兩邊的樹影、天空的灰色云朵、老人質樸面容與普通衣物顏色,都在暗示潛藏的孤獨與無奈。
這種處理是嚴子宇“色彩應深沉不呆板、明亮不浮躁”理念的實踐。正所謂“繪畫要觸著自然內在的真實”,《暖風》的色彩不是對光影的簡單復制,而是對留守家庭“渴望溫暖卻不得不面對分離”心境的視覺轉譯。
四、人文關懷:褶皺里的尊嚴與記憶
《暖風》的珍貴之處,在于其對社會現實的真誠觀照與人文溫度。它沒有刻意渲染苦難,只是平靜記錄鄉村群體的日常瞬間——車上的人們或許正趕去市集,或許只是在鄉道上的一次尋常出行,但這種樸素到近乎平淡的場景,卻因時代背景的投射而充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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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宇《暖風》局部圖
正如魯迅所言:“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和我有關。”《暖風》讓我們看見:那些被時代浪潮裹挾的小人物,他們的悲歡與時代發展緊密相連。嚴子宇以藝術家的悲憫情懷,為平凡生命留下尊嚴與記憶;而“暖風”的隱喻,恰是在分離的寒冷中,人性與生活本身的溫暖底色。
當《暖風》在全國性展覽中引發共鳴時,它早已超越地域成為時代的集體記憶。這幅作品照見了經濟騰飛的輝煌,也映出了無數家庭的悲歡;它以“直面現實、傳遞溫情”的藝術表達,成為時間褶皺里的一枚琥珀,在歲月中持續散發著人文的光芒。
作者:鄭梧沐,福建泉州人,字子潤,號秋山枕書。藝術媒體“八鏈名人”主編,文化公司“沐沐煙雨”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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