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著國慶假期在泰國休假,一上班就去了在曼谷舉行的AESF成員國大會。
AESF的全稱是亞洲電子體育聯合會,是電競歷史上唯一一個被洲際奧林匹克委員會認可的電競單項體育組織。
從2017年,我們更熟悉的霍啟剛先生開始擔任主席到今年年初,任滿8年后卸任。繼任者是來自泰國的Santi Lothong,這也是他繼任之后第一次組織線下的成員國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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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講一個小趣事。
在大會最開始,38個國家和地區成員點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中國現在是全亞洲所有成員國里唯一一個沒有國家級電競協會的成員。
雖然沒有協會,但是在亞洲電競的話題里,中國又是必不可少的一種立場。
接下來是今天想展開聊的話題。
會議的內容里,大家還是談了很多愿景和宗旨。可能很多人會覺得,這些東西都是虛無縹緲的。從我自己的感受來講,這些愿景談得還遠遠不夠。相比于1892年11月25日于巴黎索邦大學演講,電競最缺的恰恰是愿景,也只有愿景能夠團結更多的人。
在過去的一百多年時間里,奧運會之所以能夠成為超越現代國家體制、團結更多文明的特殊載體,并不是大家參與奧運會掙到了多少錢,而是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愿景。
顧拜旦在索邦大學演講中“voilà le libre échange de l’avenir.(體育即未來的自由貿易)”是被很多人拿來引用的金句,自由貿易不只是商業本身,更大的是通過把更多的人連接在一起,以促成廣泛的交流,乃至和平。
電競在很大程度是先促成了廣泛的交流,卻沒有構成廣泛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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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如此,雖然通過電子游戲和互聯網傳播我們可以和世界不同地方的玩家隨時出現在同一場相互對抗的比賽里,可是這些對抗本身沒有被賦予足夠的意義。
如果從商業的角度上講,電競根本不需要亞洲協會或者國際單項協會的存在,因為廠商完全可以團結起各個國家的電競協會來。過去沐瞳已經很接近這個結果,而騰訊同樣也有能力在形式上連著這些協會,但作為一個商業的主體,最終要面臨的挑戰是放任這些協會趴在自己身上越吸越飽,還是把這些協會徹底變成自己的供應商。
無論是哪一種,本質上都是失敗。
真正實現讓完全不同的政治、經濟、文化背景之下的38個國家和地區代表坐在同一個屋子里的,反而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愿景。
如果從商業的角度出發,14億人的中國市場和50萬人的文萊市場相較,必然無法得到相近的待遇。而在AESF的會場,文萊電競協會的秘書長就坐在我們身邊,在選主席的時候都代表一票。誰也不多,誰也不少。
對于騰訊、拳頭、沐瞳、網易等等這類全球發行的游戲公司,大家可能都認可奧運會的價值,這價值不是每幾年在全球范圍內通過轉播和社交媒體傳播帶來的曝光量,而是這個世界上有更多的人相信,這個賽事關聯著彼此之間的“卓越、尊重和友誼”,這是商業機構永遠無法帶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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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個月,一直有關于電競奧運會存在波折、項目選擇幾度擱置的傳言。
這中間的問題也在于,話事人可以讓游戲公司出錢,很多傳統運動項目在加入奧運會的過程里也都有過國家或者財團在背后持續的資本投入,但出錢的方式應該是去建設一個更注重不同地區均衡發展、性別平等、運動員保障和競賽公平的社區,而不是交多少錢就可以把某個項目納入奧運會。
在這個尋找共同利益的過程里,有的人把游戲公司視為類似Speedo、Amer Sports這樣在某個領域專業設備的話事人,應該按照贊助商來收錢。這樣的結果就是能掏得起奧委會贊助費的游戲公司太多了,想想兩年前的《夢三國2》,我們就有答案了。
如果換一個思路,既然游戲公司也看重奧運會背后“卓越、尊重和友誼”價值共識帶來的社會效益,那么不如通過單項體育協會拿“地區均衡發展、性別平等、運動員保障和競賽公平”來劃出一條道,過線的項目和奧委會一起來開發點兒虛擬道具分成。
而在這個過程里,游戲公司愿意出多少錢推動不同國家自己項目在奧運精神下的發展,就成了每個國家和地區投出自己那一票的前提。進入奧運之后,游戲公司也獲得了更大的收入空間,整件事情就此完成了閉環。
愿景還在,金幣在市場上流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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