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特務毛人鳳可謂是臭名昭著、臭名遠揚但是在國民黨保密局內,還有一人,其所作所為比他更為惡臭,就連毛人鳳這樣的特務頭子見了也不免喟嘆自己不如他,開玩笑表示以后可得小心他!此人便是從我黨叛逃而走的谷正文。
谷正文此人,心狠手辣,手上殘害了無數我黨的仁人志士。而其中最為著名的,莫過于吳石將軍。
時隔多年后,電視劇《沉默的榮耀》向人們揭示了這位神秘的將軍。盡管授銜大典上沒有吳石這位將軍,盡管國民黨的將官錄里有著吳石的大名,但我們依然尊敬地稱他為將軍。因為吳石其人對得起將軍二字,更對得起黨和人民,作為我黨潛伏臺灣的“密使一號”,吳石的日子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驚心動魄。
一、主動請纓
經過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國民黨軍隊的主力已基本被殲滅。1949年4月,我人民解放軍百萬雄師渡過長江,迅速解放南京、上海等大城市,國民黨政權在大陸的統治土崩瓦解,殘余力量開始向臺灣、海南等地潰退。
對于解放軍節節勝利的消息,身處福建的吳石每天都無比振奮。此時的他雖然是國民黨福州綏靖公署副主任,但他早在1947年就與我黨建立了直接聯系。
1947年,經國民黨政府立法院立法委員何遂介紹,吳石與我黨正式建立聯系。此后,吳石和地下黨組織聯系愈發密切,他利用職務之便,為我黨我軍提供了大量絕密情報,如《徐州剿總情況》《國防部長江江防兵力部署圖》等,為渡江戰役等的勝利出了很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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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福建的一眾國民黨高官都在盼著蔣委員長能把他們帶去臺灣或香港時,唯有吳石巋然不動,穩如泰山。妻子王碧奎問他要不要早些做準備,省得共軍打過來……吳石卻耐心地安撫妻子,告訴她不需要做任何準備。
出于保密,吳石當然沒有告訴妻子王碧奎自己早已棄暗投明,他巴不得解放軍早日進占福建。但從他告訴妻子不需要做任何準備便能看出,吳石此時心中是想留在大陸,留在自己的家鄉福建,可命運偏偏愛捉弄人……
1949年7月下旬,蔣介石電催吳石赴臺任“國防部”參謀次長。收到調令電文的吳石心中波瀾四起。
到底要不要走呢?家鄉福建即將得到解放,如果留在家鄉,未來的美好生活完全是可以想象的,那是沒有戰爭和死亡,不需要和人勾心斗角、爭權奪利的生活,那是每天都能安心回家,和家人圍坐一團美美吃一頓晚飯的生活。
吳石此時已經有了四個孩子,剛好是兩兒兩女。為了孩子的未來,常人也不會選擇去勇闖虎穴,過那暗無天日、提心吊膽的間諜生活。但!如果吳石選擇像常人那樣,他就不會在七十六年后再一次被大家回憶、紀念。這就像項羽若過江,那他就只是項羽,而不配被稱作“霸王”。
根據相關史料記載,面對去往臺灣潛伏這項極度危險的任務,吳石將軍毅然向黨組織主動請纓。吳石深知臺灣將是最后的戰場,也是情報工作的最前沿,他愿意以身犯險,為祖國的統一大業貢獻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他曾對摯友坦言:
“我為人民做的事太少了,現在既然還有機會,我怎么能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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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龍潭虎穴
中共華東局經過慎重考慮,同意了吳石的主動請纓。
1949年10月,福建全境解放,身為福建人的吳石卻坐上輪船,跟隨朱紹良等人去了與福建隔著海峽相望的臺灣。
為了避免國民黨特務起疑心,吳石此行還特意帶上了家眷,把夫人王碧奎和兩個小兒女一同帶去了臺灣,只留下大兒子吳韶成、大女兒吳蘭成在大陸老家。
抵達臺北后,吳石最初被臨時安排為“總統府戰略顧問委員會”中將委員。1949年10月29日,在老同事林蔚的舉薦下,吳石正式調升“國防部”參謀本部參謀次長,協助國防部參謀總長周至柔處理軍務。
周至柔和吳石是保定軍校的校友。吳石是炮兵科,比周至柔早五屆,周至柔是第八期步兵科,所以周至柔一直管吳石叫學長。兩人還曾一起打過仗。1944年桂柳會戰時,吳石作為參謀分析出日軍補給線,周至柔則指揮空軍炸掉日軍彈藥庫。
由于兩人曾有過合作,周至柔對吳石較為信任,這倒是為吳石獲取國民黨高層的重要軍事情報提供了方便。
其實,吳石此時仍然有機會反悔。畢竟他身處臺灣,如果選擇與我黨切割,繼續做高高在上的中將,就此享受國民黨高官厚祿的生活,也沒人能拿他有辦法。但是,心中的信仰指引著他,他還是選擇了扛起家國大義,做龍潭虎穴里的潛伏者,秘密與我黨取得聯系,為解放臺灣、實現統一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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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確保吳石情報線暢通安全,黨組織安排陳寶倉、朱諶之等人組成“吳石情報組”,吳石和陳寶倉負責搜集情報,聶曦和朱諶之傳遞情報。
1949年11月25日,中共華東局特派員朱諶之從香港踏上前往臺灣的輪船,并于11月27日抵達臺灣基隆港。
朱諶之的代號是“陳太太”,而組織上將吳石視作在臺灣的核心聯絡人,代號是“密使一號”。
吳石秘密接待了這位“陳太太。通過“陳太太”的手,吳石向黨組織提供臺灣軍事防務絕密情況,如臺灣戰備防御抗登陸計劃、大小金門兵力、兵器配置等文件膠卷,朱諶之再將這些情報通過專任交通員送回香港,轉交給華東局情報部和總參作戰部。
吳石與“陳太太”多次秘密會面如此順利,還多虧吳石策反了自己的副官聶曦中校,靠著聶曦,兩人才得以多次聯絡。
然而,好景不長。一個叛徒的出現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1950年1月29日,中共臺灣省工委書記蔡孝乾被捕。
當時擔任臺灣保密局偵防組長的谷正文抓住蔡孝乾愛享受的軟肋,對其進行威逼利誘,蔡孝乾心理崩潰,供出了一份400多人的名單,其中就包括吳石和朱諶之的聯絡細節,谷正文由此鎖定了吳石。
吳石早在獲知蔡孝乾被捕時,就預感大事不妙,派副官聶曦給朱諶之送去一張“特別通行證”,幫助她逃離臺灣。只是,吳石和聶曦為了任務都沒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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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畢竟是堂堂國民黨中將,國防部參謀次長,谷正文自然不能說抓人就抓人,于是為了把吳石揪出,他布下了一張大網。
谷正文一邊派特務跟蹤吳石的女兒,一邊收買司機報告吳石的行程,還讓女特務接近吳石的副官聶曦。
谷正文沒有什么太大的收獲后,決定親自出馬。他親自偽裝成吳石的舊部,上門拜訪吳石的夫人王碧奎,王碧奎不知有詐,還以為谷正文是真心上門幫她的,便說出了朱諶之和吳石會面的一些事情。就這樣,谷正文借著王碧奎擔憂丈夫的心理套出了許多細節。
谷正文立即上報保密局特務頭子毛人鳳。毛人鳳獲悉后,開了個玩笑說:“好手段,以后可得小心防著你咯!”毛人鳳此人鮮少說玩笑話,可見,谷正文的手段就連毛人鳳這樣的特務頭子也頗為忌憚。
毛人鳳很快將事情匯報給蔣介石,蔣介石得知此事后,大為震驚,當即下令以“為中共從事間諜活動”的罪名逮捕吳石。
1950年3月1日,谷正文帶著大批特務沖進吳石的住所,將其逮捕。他們從吳石家中搜出他簽發給朱諶之的《特別通行證》存根,坐實了他的“叛逆”罪名。
吳石當即被解職下獄。不久后,“陳太太”朱諶之也被從舟山抓回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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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粉身碎骨渾不怕
在特工間諜界,有一個流傳許久卻經久不衰的道理,那就是叛徒往往比敵人還要可怕,還要狠毒,因為他們是背叛者,最見不得那些正氣凜然的“硬骨頭”。谷正文就是這樣一個陰險的背叛者,他對待吳石極其殘忍。
在審訊過程中,谷正文對吳石使用了各種酷刑,如辣椒水、老虎凳、披麻戴孝等,還把吳石將軍的兒子和夫人綁在審訊室的隔壁,讓吳石聽到他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試圖以此摧毀吳石的心理防線。
然而,吳石不是蔡孝乾,威逼利誘對他沒有用,就連嚴刑拷打,吳石也是面不改色。
盡管吳石被折磨得傷口潰爛、眼睛失明、肋骨斷裂、雙腿腫脹無法站立,但他始終堅貞不屈,沒有吐露任何情報。
吳石被押到保密局地下室后,被審訊近百天,遭受了殘酷的刑罰。但他非但沒有屈服,還在墻上刻下“問心無愧,絕不低頭”八字。顯然,他是要像八百多年前的文天祥那樣,以死明志!
作為參謀總長的周至柔,無奈簽署了將學長吳石移送軍法的文件。5月30日,國民黨軍事法庭判處吳石死刑。
行刑前,吳石將軍寫了一首詩:“天意茫茫未可窺,悠悠世事更難知。平生殫力唯忠善,如此收場亦大悲。五十七年一夢中,聲名志業總成空。憑將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對我翁。”
由這詩便可看出,盡管遭遇不幸,但吳石那一顆赤誠的愛國之心始終不變,認為即便到了地下,有此忠心也足以面對自己的祖先。
6月10日,吳石與陳寶倉、聶曦、朱諶之在臺北馬場町刑場被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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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死后,周至柔在整理抗戰檔案時,把吳石標注的情報都留了下來,也算是對這段情誼的一種特殊紀念。不僅僅是周至柔,就連一些國民黨特務在搜查吳石家產發現僅有一根金條時,也感嘆他這樣大的官竟會如此清廉,足見吳石的人格之偉岸。
在自己生命的尾聲,吳石將軍于獄中用最后的氣力寫下“臺灣必歸”四個字,而今,臺灣仍被國民黨與民進黨竊據……
“臺灣必歸”不僅是吳石個人的遺愿,更是全體中華兒女共同的心聲和不可動搖的意志。他為之奮斗和犧牲的理想,正是我們今天正在奮力推進的偉業。
陸游有詩云:“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臺灣回歸,會是我們后人對吳石將軍最好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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