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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陵清代,文風斐然,共有進士二十六人,十位翰林(二甲進士)傳記已經在前期連載 ,從本期開始,每周載一位三甲進士傳記,三甲進士有:史長昆、潘鵬云、杜能忠、楊振先、朱子璠、賈聲槐、王大同、李彬、潘錫榮、史炳符、宋俻恪、禹建鈞、賈譔策、王澤普、郭敬佑、張桂芬。敬請關注本號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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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能忠(1651-1713),字獻彤,號坦齊 ,康熙戊午(1678年)科舉人,經魁,選授博興城武縣教諭康熙庚辰(1700年)進士歷任山西平陽府萬泉縣知縣、康熙戊子(1708年)鄉試同考官 ,敕授文林郎,著《蕓馥山房四書文》 。 妻蔡氏 ,巳酉舉人任江西靖安縣知縣諱蔡塤之女 ,繼配張氏 。庠生諱張易昌之女 ,又繼鄭氏 ,増生 ,諱鄭世琨之女 ,塋在城北張庫吏家莊西,子:杜溱zhēn,杜澯càn。
杜萬泉公墓表
青州年弟趙執信令爲飴山道士趙無言稽首,撰文;鹽山眷晚生劉爲庚頓首拜書丹。
昔韓吏部稱:“大丈夫有不得志於時。”夫既巳不得志矣,何大丈夫之有蓋其所以不得志者?非德不足也,才不優也,名不成也,位不居也,政不達也,聲績不表著也,時限之也。夫天之生才以濟時也,而時反限之,非時之爲天爲之也,旣曰天爲之矣,孰能有違天者?是以知微之君子,潛身而噓吸;失路之賢豪,拊心而嘆詫。自古皆然,可勝道哉?余於吾友樂陵杜君坦齋,而深有感於進士之科也。
杜坦齋諱杜能忠,字杜獻彤。其先蓋城南望族,流播曲阜,故其始祖自曲阜遷云。君之家世學行、科第官位、年壽暨子姓婚嫁,其長子杜溱敘述詳矣。
君之大父諱杜其漸,考諱杜樾,州里並稱長者,家日以起。君內行純篤,孝友著,其勤學出於天性,弱冠以文雄長諸生間。康熙歲戊午,與余同舉於鄉,是歲山左之文冠天下,君與余數人又冠一榜。君之文海內傳誦,迄今不絶於口。屢上春官不第,以其間講授後生,徃徃成名,去選授青州博興學博士,化導大行不惟弟子員親之若父兄,邑之士民咸宗仰焉。邑令彌敬禮,以公事入郡,守恒相諮訪學使者,倚之如左右手。非盛德通才能,至是歟?迨庚辰始成進士,其前丁父艱,後丁母艱,咸有聞於遠邇。服闋,補山西平陽府萬泉令,始上卽分校秋試,得人爲最。旣蒞事以清謹寛厚爲政,聽訟明決,吏民畏愛,不逾歲,廉能大著。鄰境遇訟訴,大吏請就君斷決者什七八,聲績爛然,薦擢在旦夕。而勸捐修城之事起,勸捐者斂財於衆,以情則難齊,以法則難施,利之藪,怨之府也。狡點之徒,夤縁罔利者,煽惑恐動其間,借官爲幟,不遂意則禍機立發,飛語中傷,君竟以是坐累免官,非其罪也。
溱書生耳述其事,而不能知其所以然。余按山右大吏相承,非懦者類不中科目。萬泉彈丸邑,在萬山中,其俗頑梗,奸徒之獷悍者窟穴焉,恒持令之短長。前政去者數人,君爲政,頑梗漸化,奸徒懼無所容,亟謀陷君。而大吏以修城事重,內怵奸徒,不敢居狗庇名,故奏聞甚速,部文嚴急,苐求過有所歸報可而止。邑中出入之籍井然,衆庶之口譁然,?未一察驗也。未幾事大白,而君巳殞於道路矣。嗟乎,惜哉!夫取士以進士科,自隋唐歷宋迄明以至於今,非常之人往徃出其中。姑就本朝言之,李文襄公,君之郡人也,其功著八閩而三吳,兩浙生靈財賦,皆頼其捍禦以獲安全,敷德之大,擬諸唐裴度、宋寇凖、虞允文、明王守仁,何多讓焉?繼之而起者何寥寥也!國家晏安日乆,雖有才無由自見,固宜然。取士之法如故也,竊謂居上位者大都沿習故事,不能爲朝廷愛惜人材。援古人告定爲盡善之規,是以取之多而用之寡,取之鄭重而棄之輕易也。何者?三年一比舉,十五國之所貢進,禮部都精擇之?不下三百人,而見於仕籍者落落如晨星,故曰寡也。鄉舉卽有賞賚,公車有資斧,禮部進名後,親策之大廷,臨軒聴唱,百僚陪位,賜第、賜金、賜宴,其榮無減館閣之外。蓋畀民社,士甫離書卷,非拘迂卽踈濶,而文法繁密,殆於機穽,小有抵觸,立被斥逐,如樹杪墜一葉,鳥身落一羽耳,投諸無何有之鄉,畢世無聞。若史傳所稱因時申救,後時論薦者,未之有也,故曰輕易也。況君筮仕之時,程卓、卜桑之流,連袂而接踵,鷹視而虎步,填宦海而蔽名場,寧有寸際可容側足,難干將之鋒利適用,不若馬鞭星虹之光芒引照,不抵燈燼。何問乎君之一人,今則無是矣。
聖主當陽,右文勤政,文法既寛外而親民者,偶然掛誤,旋卽湔雪;內而簡閱,咸得從容自效。居言路者,斜彈無所避,一言受知,立進數階。士生其時,無不翹首跂足,仰希登進。假使君當此際,得敭歷中外,雖不能陟文襄之後塵,若側身名賢顯貴之間,亦可無愧而茫然。
削跡於三十年之前,豈非時哉?豈非天哉?余與君同年也,彷彿同氣,知君之器識才畧,可謂大丈夫。而其本末曲折徃徃有其家不能言者,具在文中,俾刻石於其墓下表諸遠邇,萬一軺車之使採之以達 九閽。於取士不無小補,又以風乎後世。有才志如君者,得其時則過君之墓,三酧酒以慰君於重泉間;有所遇同於君者,則聚其精神,求君於滄海之中,爲蓬島之遊,亦無所憾。至君之後人,方英英羣起,必有能繩君之武者。天必不以時限之,以乗除之運卜之斷不誣矣,無言爲斯文附記異事。君長子溱,次子澯,溱中道摧折,其子隨之。澯孫曾巳多有出嗣者,冀以子後其兄而不得,年六十三,忽舉一子以爲溱子,此一異也。
余少君十一歲,鄉舉之日距今六十有四年,耄而朦猶能留其身存其舌,爲文以表君之墓,亦一異也。
澯使出繼之孫百揆來請余文,犯嚴寒,輾轉冰雪中,至余家,與子若孫相得甚歡,猶余與君也。請見余方病困,延之臥內,拜余床下,得請然後起,其所以愛敬其先人而尊禮乎舊者若此,何彬彬也。余邑河東氏之子方託名於其先人以爲登望計,了不知里閈之間有長老爲余者,又一大異也。余故並書之以風於滄海之南、岱宗之北,故家之知文學而敦禮讓者爾。
(杜能忠墓表文字內容源自《杜氏宗譜》)
作者:學軍,北京主任律師,溧陽史氏文化研究會常務理事,著有多篇歷史地理文章,考證了樂陵、無棣、陽信、臨邑、德州、固安、大城等地名,作出最新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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