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半年后,我又跟沈予安復合了。
可當我回到家,卻又一次看見他的白月光脫光衣服站在他面前。
沈予安依舊毫無愧色,理所當然把女孩護在身后,眸中泛著煩躁和防備。
“我只是讓她過來當模特。”
“只有在她身上我才能找到靈感。她衣服被水打濕了,我才拿了件干凈的給她。”
“我們之間是最純粹的藝術關系,沒你想的那些骯臟的。”
我瞥了眼寬大襯衫下,女孩兩條纖細白皙的腿。
出乎意料的,沒有歇斯底里質(zhì)問,
也沒有崩潰大哭,要沈予安說清楚,究竟是愛我還是愛她。
甚至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
只是淡淡看著兩人,聲音平靜:
“我理解的呀,你們這是藝術嘛。我沒有生氣。”
沈予安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茫然了半晌,然后緊緊盯著我的臉。
像要在我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那你干嘛一回來就拖著行李箱?”
“從前吵架的時候你就喜歡鬧離家出走,這次又要消失多久?”
啊?
我疑惑,再抬頭。
沈予安的眼眶已經(jīng)微微發(fā)紅,聲音里竟然有一絲哽咽。
也是,他一進畫室就和夏朵幾天幾夜不出來。
怕打擾到他畫畫,我沒有告訴他出差的事情。
所以沈予安連我已經(jīng)離開家一周了都沒發(fā)現(xiàn)。
我把行李推進屋,淡淡解釋:
“我拖著行李,是因為剛出差回來。”
沈予安緊蹙的眉頭總算松了下來。
我瞥了眼臥室,里面堆滿了夏朵的東西。
“她來回不方便,我讓她在這里暫住一下。”
沈予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我點頭,把行李托進了客臥。
“對了,今晚加班我不回來了。”
我自覺給他們創(chuàng)造安靜的環(huán)境。
說著,我提著包往外走。
沈予安突然拽住了我的手。
“你一直想讓我畫一張你的畫,等畫展忙完我就畫。”
“正好當做生日禮物送你。”
他篤定的語氣里帶著點居高臨下地施舍。
沈予安篤定了我會喜歡。
畢竟從前和他婚姻存續(xù)期的那三年,我總吵著讓他為我畫一幅畫。
可他每次總用:“我只花風景畫,不畫肖像。”來拒絕我。
直到后來,我偶然闖入他的畫室,卻看到裝裱精致的畫里畫的全是同一個人。
他曾經(jīng)的白月光—夏朵。
那時年少,我不自量力地賭氣。
讓他在分手和丟掉畫之間做選擇。
顯而易見我賭輸了,沈予安沒有半分猶豫,選擇了后者。
他那樣冷靜,冷靜得殘忍。
殘忍地告訴我,我只是他生命里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而那段感情最終以我大哭大鬧離婚收尾。
分開后,我以淚洗面了半年幾乎走不出來。
可如今提及卻只剩無所謂和淡然。
時間真是神奇呢。
“你快回去創(chuàng)作吧。夏朵還等著呢。”
我輕輕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沈予安終究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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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完成項目,我連軸轉(zhuǎn)了一整周。
深夜,沈予安的消息發(fā)來。
“我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之后陪你補過生日,乖。”
我一點也不意外。
去年生日,夏朵一個電話,他就拋下我去國外陪她看日出。
前年生日,他在國外辦畫展,夏朵作為他的模特出席。
那時的我在干什么呢?
我一個人做滿一整桌菜,從天亮等到天黑,再從天黑等到天亮。
直到看到兩人郎才女貌上了八卦頭條時,我才知曉,原來戀愛多年的枕邊人竟然會畫肖像畫。
只是他的畫筆,從來只為夏朵而動。
夏朵是他唯一的繆斯。
那時的我,被嫉妒和委屈沖昏了頭腦,瘋狂地給他打了無數(shù)通電話
終于,他接起。
電話這頭,是我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
電話那頭,是他聲音疲憊的敷衍。
“宋知微,你不是小孩了,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可我不死心。
仍舊自不量力地要逼問出個結(jié)果。
“沈予安,到底我和夏朵誰更重要?”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
卻聽到他輕飄飄的一句:“你別無理取鬧。”
“好,那我就把那些畫燒掉!”
沈予安失了以往的鎮(zhèn)定沉穩(wěn),聲音里染上了憤怒和慌亂。
“宋知微,你敢?!”
“我就敢!”
放完狠話,我顫抖著掛掉電話。
可拿著錘子沖進畫室時,我卻在畫像前停了下來。
畫筆真的是有溫度的。
他筆下的夏朵可真漂亮啊,哪怕是安靜地坐著,都盡顯青春活潑和俏皮。
每一筆,都充滿了愛意。。
那一晚。
我呆坐在畫室一夜未眠。
也哭了一整晚。
哭到眼淚干涸,心底的那份愛也枯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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