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4月的金邊,王宮花園里燈火通明。宴會散場時,30歲的諾羅敦·西哈努克親手為16歲的莫尼列披上薄披肩,那一刻他低聲說了句“你別冷著”。許多人至今記得這句體貼,卻很少有人意識到,這句話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從1941年到1952年,那位少年國王的“追愛長跑”正式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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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撥回1941年3月。法屬印度支那總督剛剛在金邊發布公告:柬埔寨新君由王室委員會選定,年僅19歲的西哈努克即日登基。法國人以為找到了一個“聽話的小伙子”,沒想到他第一件事不是研究政務,而是往母親掌管的王家芭蕾舞團跑。舞團里的甘霍,一襲舞衣,回眸間驚艷了這位新王。
年輕的國王追得火熱,“讓她搬進王宮”的話張口就來。宮里老侍從勸他緩一緩,他笑著打趣:“再遲一天,她就被別人帶走。”話音剛落,流言四起:有報紙指甘霍早年做過富商情婦,不配國母之位。西哈努克頂著輿論完成婚禮,兩年后女兒帕花黛維出生。
動蕩很快來了。1945年,日本投降,法國人卷土重來。王宮前的旗幟反復更換,西哈努克卻忙著另一場“禁忌戀”。蓬珊莫尼公主——他的“小姨媽”——在一次家宴上與他對視良久。哥沙曼太后拍案而起:“要她,就別做國王!”法國人也皺眉。可風頭正勁的青年君主硬是把蓬珊莫尼封為妃,先后得七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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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一開閘,就再難合攏。1950年,西哈努克又看上蓬珊莫尼的親姐姐莫尼蓋姍。史料記載,莫尼蓋姍婚禮剛辦完一年,18歲產子后因難產去世。王宮一夜寂靜,西哈努克在靈前待了整整三天。據貼身侍衛回憶,他那幾天一句話都沒說,只盯著燭光發呆。
情感空窗并不長。1951年初,老撾首都萬象舉辦舞會,主持人介紹“萬象之花”瑪尼婉登場,西哈努克的目光立即被吸走。他把整支舞曲跳完,又直接包下一架飛機把姑娘帶回金邊。二人相敬不過四載,1970年政變期間,瑪尼婉在混亂里失蹤,去處成謎。那首《萬象之歌》就是他后來在北京寫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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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年份,王宮還迎來一位特殊訪客——諾羅敦·諾麗亞。她是西哈努克的表妹,剛離婚,愁容難展。這一次的感情來得隱秘,去得更快。法國新聞周刊曾酸溜溜地寫:“國王似乎把表親當成臨時避風港。”1952年初,西哈努克宣布與諾麗亞分居,不久她旅居法國。
風波不斷的11年里,國王累計與19名女性傳出戀情,登記在冊的正式婚姻六段。支持者稱贊他“多情而真誠”,批評者則把他和暹粒市夜色聯系在一起。不可否認的是,法國殖民者期望的“傀儡青年”此刻已練就對抗輿論與外部壓力的本事,這種性格后來成為他與法國談判、爭取國家獨立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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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春季學聯選美比賽,莫尼列踏上舞臺。她有四國血統:柬埔寨、中國、意大利、法國。她說柬語時溫婉,說法語時干脆。西哈努克回憶那天“仿佛一道白光照進禮堂”。追求不再浮夸,他天天送書、請老師教她鋼琴,還拉她聽自己寫的《獨立之歌》。三年后,大婚盛況空前。
更有意思的是,二人兒子姓名“西哈莫尼”恰巧結合父母名字,在高棉語里又有“和平”之意。60年代中期,柬埔寨修改皇室婚姻制度,一夫一妻寫進憲法。西哈努克解散后宮,只留莫尼列。法國記者問他是否后悔,他搖頭:“歷史階段不同,我也該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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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朗諾發動政變,西哈努克流亡北京。太平湖畔,北海塔影下,常能看到他和莫尼列并肩而立。一次清晨散步,他感慨:“若非她,我早崩潰了。”莫尼列輕聲回應:“國王先活著,國家才有未來。”對話短短幾句,卻被外交人員視為夫妻情深的注腳。
1980年代后半葉,柬埔寨局勢漸穩。1993年西哈努克復位,再度把莫尼列扶上王后寶座。2004年讓位于西哈莫尼后,他在北京頤養,本意淡泊。東交民巷15號的院子里,中方專門替他種了雞蛋花,那是金邊王宮常見的樹。鄰居見到他打太極,會笑喊:“努克王,好身板!”
2012年10月15日凌晨,北京醫院發出病危通知,西哈努克病逝,享年90歲。王室官方公報寫道:前國王一生歷經殖民、獨立、政變、復位,留下14名子女。最引人議論的,仍是他那段11年19戀、6次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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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評議,說他像浪潮,洶涌過后終要歸于一灣平靜的海。風流或許是性格,也或許是時代的鏡子。在柬埔寨漫長而曲折的近代史里,這位國王用個人生活折射了王室血緣、殖民壓力與社會轉型的交織,頗具戲劇性,卻也真實地記錄了一個新舊交替的東南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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