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文燁豪
編輯| 吳先之
很長一段時間里,田埂都是務農的必經之路。
它不寬,往往只夠一人行走,就像顧城在以其為名的詩里寫得那樣:“如果你跟我走,就會數我的腳印;如果我跟你走,就會看你的背影。”
泥是軟的,雨后踩上去會慢慢下陷,修埂時一不留神,鋤頭就可能鏟到腳。大人彎腰培土,孩子在邊上拎著桶,挖到黃鱔、泥鰍就順手抓起來——這曾是許多鄉村最普通、最日常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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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小田開始并成大田,舊日彎彎繞繞的條條田埂,逐漸“淹沒”在大片農田中。
但這并不是一段關于“消失的鄉愁”的敘事——田埂的減少,并非因為人們不再眷戀土地,而是科技發展之下,農業生產邏輯的悄然改變。
比如越來越多的大型器械,沿著機耕路下田作業;而農業無人機的鋪開,亦擔起了許多過去必須靠“肩背手扛”完成的勞作——土地還是那片土地,通向它的路卻已然改變。
而那些長期隱沒在泥水、腳印與背影里的農業故事,亦因此開始被重新看見、重新書寫。
沉默的人群,嘹亮的需求
我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但很長一段時間里,務農人群的故事,很少被互聯網語境所看見。
插秧并不累,累的是彎腰,一天下來腰幾乎直不起來;打藥、摘果要負重,藥桶、背簍貼在背上,太陽一曬就是一層汗。詩里寫“鋤禾日當午”,對真正干過農活的人來說,并不是意象,而是常常要直面的現實。
也正因為這樣,農業向來是一個極端依賴人的行業,盡管不常被大眾討論,但真實又普遍的需求一直擺在那里。
而大疆,很早便看到了這些需求,以及這個在很多人眼里談不上“性感”的行業。
2012年前后,得益于飛控技術逐漸成熟,多旋翼無人機漸漸被DIY玩家們帶進田里。彼時的大疆身處上游,則為這些探索者供應飛控、動力、槳葉等關鍵零部件。
但隨著使用者增多,問題亦開始暴露,比如機架尺寸各異所導致的零件錯配問題——飛是飛得起來,但穩不穩定、耐不耐用,則需仰仗運氣,壞了就修,修了再飛......
迫切的需求、不斷暴露的問題,疊加彼時的農業無人機過于昂貴的價格等,給了大疆親自下場的理由。2014年起,大疆開始轉向整機研發,并于2015年推出首款一體化農業無人機,由此真正走進農田。
只是,農業不是一個站在風口上,靠“講故事”便能撬動的行業,所有的技術,最終都必須以解決具體問題為前提。
以如今農機應用最為廣泛的植保場景為例,航空植保并非農用無人機的創新點。早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我國就曾采用大型有人飛機對大面積農田進行防治,當時噴灑的還是六六六粉;七八十年代,部分地區的小麥、水稻亦曾嘗試過使用固定翼飛機噴藥。
大型有人飛機更適合連片、大規模、統一調度的農業體系,在以中小農戶為主的國內生產結構中,其應用空間相對有限。
所以對大多數農戶來說,很長一段時間里,防治病蟲害依然停留較為原始的狀態——人們背著藥桶,手持噴霧器下田,一畝一畝地走,不僅作業效率低,亦不可避免地暴露在藥害風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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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農業無人機的普及,改變了“蟲口奪糧”的方式。
人工噴灑靠的是人力消耗,一整天下來,一個人覆蓋十五到四十畝已是極限。同樣一天,農業無人機能覆蓋四百畝到兩千畝地,地塊越規整、連片程度越高,效率差距更是高達數十倍。
播撒也是,人工一天撒一噸左右的原料,二十袋上下,已經是極限;無人機一天能完成十到二十噸的播撒量——過去是人追著活走,現在是活追著人跑。
除去效率維度,效果也是決定性因素之一——如果防治效果站不住腳,再高的效率,也都將失去意義。
早期,農業無人機曾被部分人視作“玩具”,但隨著其對水稻、小麥、玉米等諸多農作物的防治效果,被一季又一季地反復驗證,普遍沉默寡言的務農人們,已不聲不響地做出了選擇。
數據顯示,2025年,大疆農機植保作業畝次仍在持續增長,截至今年11月,全年作業規模已達32億畝次。
以占全國耕地面積兩成以上的水稻為例,全國范圍內,農業無人機滲透率已逼近60%,在黑龍江、安徽、江蘇等主產區,這一數字更是已突破90%。
推動這一切的大疆,在這13年里,也默默成為了農業無人機賽道絕對的領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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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農業,只隔了一代人
對許多鄉村而言,“更能吃苦”從來不是一種值得被歌頌的品質。
放下書包,下到地里,怎么喝水都解不了的渴,是不少70后、80后童年記憶中的一部分。只是,那些所謂的“懷念”,更多是對童年、對過去本身的回望,而不是眷戀那段“沒有選擇”的日子。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湖北秭歸的“背橙客”們,也沒有太多選擇。
溫暖濕潤、四季分明的秭歸,是屈原、王昭君的故里,也是湖北三峽移民最集中的縣之一。當年,老縣城沉入水下,新縣城沿著更高的地勢重建,而險峻的山坡上的臍橙樹,則一直立在這里,造就了這一中國臍橙之鄉。
在這里,全縣七成以上的人口從事著柑橘相關產業,四十萬畝果樹沿著山勢鋪開,鮮橙幾乎貫穿了四季。
許多年里,秭歸的臍橙是被一代代人背下山的。“背橙客”們沿著巴掌寬的石板路上山下山,一根打杵、一個背簍、一雙膠鞋,一趟一百多斤,一天來回十幾二十趟。
變化發生在近十幾年。最早是修軌道、裝“小火車”,把橙子從山里運到山腳的公路邊。只是,鋪軌難免要砍樹,亦要成本,對多數地塊較小的農戶而言,自然不劃算。少數種植大戶雖鋪了軌道,但“最后幾十米”的運輸還是需要人工來完成。
直到無人機飛進山里,第三條路出現了。
起初,只是少數人買來給自家、周圍果園打藥,鄰里圍著看。后來,隨著背橙客漸漸變少,農戶們琢磨出了無人機吊運,并漸漸在當地鋪開。
據悉,由人工運輸,一天滿打滿算不過2000斤;而無人機僅需6小時左右,便可運輸4萬斤左右,且用工、采運費用更低——按畝產5000斤測算,單是吊運環節,每畝臍橙能節約250元。
現如今,秭歸縣已有上千位飛手,無人機吊運的覆蓋比例約為30%,每到成熟時節,便能看到由一箱箱果實所筑成的橙色“天路”。
橙子還是那批橙子,山還是那座山,但把橙子送下山的人,已從“背橙客”變為了飛手——這前后,只隔了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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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技術替人“受苦”,給人選擇的同時,兩條并行的暗線,亦在背后展開。
一方面,大疆的入場,以及農業無人機技術、規模的日趨成熟,使農業無人機的價格逐漸下探,疊加國家補貼,農業無人機不再是過往售價昂貴、只可遠觀的產品。
另一方面,技術的迭代發展,使農業無人機愈發“能干”——最初,農業無人機更多用來噴藥、播撒,但在實際農業生產過程中,不斷迸發著新應用,農機亦隨之嵌入更多分散、復雜的務農場景。
前述的吊運作業,其實便是一個新場景。
其實,除了秭歸,在云南,農機被用來吊運香蕉;在四川,其則被用于吊運竹子、綠化樹苗。而在南方,農機亦被用作水產養殖——原本撐船、撒料、來回折返的過程,現如今只需無人機載著飼料,在塘口飛一圈。
當價格下探,與場景外擴同時到來,農業無人機自然亦迎來了屬于自身的市場嬗變時刻。
數據顯示,2025年至今,大疆農業無人機的出貨量已超20萬臺;而在2015年,也就是大疆親自下場的那一年,這個數字還只有約2000臺——十年間,放大了一百倍。
而這,亦撬動了杠桿的另一端。
空中智駕背后,農業無人機的二次解放
技術的變化,改變了農業勞作本身,也悄然改變了田間地頭的人。
過去,務農更多是一門力氣活,正所謂男耕女織,下田、翻坡等重活,多是家中男性承擔,女性則在旁搭手。如今,隨著農業無人機普及,農業生產從重勞力時代“解放”,人人皆可扎根其中。
數據顯示,過去十三年間,大疆累計培養了40萬名農機飛手;截至2024年,已有超12000名女性進入農業無人機行業,為國內農業貢獻更多“她力量”。
更深的變化,埋于用戶結構。
農業無人機早期,購買者多是為周圍農戶提供打藥、播撒等服務的植保隊,占比一度接近九成。這批早期用戶,本質上是一批“懂飛機的人”——不少人出身航模圈,熟悉飛機結構、參數,甚至還能自行維修。
現如今,隨著農機價格愈發親民,配套服務日漸成熟,部分農戶選擇“為自己買一臺”。據悉,現階段大疆農業無人機,自用用戶比例已接近一半。
對大疆而言,此番變化,帶來的既有欣喜,亦有挑戰。
比如操作門檻層面。外界想象中的農田,大多是平整、開闊、毫無遮擋的,但實際上,田間地頭,或是山地果園里,夾雜著低空電線、斜拉線、果樹枝杈與桿塔。
盡管此前部分機型,多少已具備了自主繞行障礙物等能力,奈何真實作業場景過于復雜,飛手們大多只能靠高度專注與人工操作來維系飛行安全。而這套源自早期產品的操作邏輯,對新涌入的用戶來說略顯繁重。
此外,對飛手而言,不下田并不意味著輕松。盛夏作業時,為了減少高溫導致的藥物蒸發,飛手們往往清晨五六點就要出工,正午則得頂著日曬打點圈地,直到午后、傍晚氣溫降低后再接著作業——農忙時節,連軸轉幾天更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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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降低操作門檻與負擔,既是農業無人機普及路途中難以繞開的坎,亦是對農機飛手的一種“解放”。
這些需求,大疆一直看在眼里。
自2017年將雷達避障技術引入農業無人機以來,大疆不斷升級感知、避障技術,讓農機逐步具備“看見障礙物”的能力。直至今天,農業無人機已在大疆的推動下,開始真正邁入了“空中智駕”時代。
參照汽車自動駕駛分級,大疆也將類似的智能化分級邏輯,引入了農業無人機。
如果說,過去的農業無人機多停留在L2級“部分自動化”階段,只能在相對簡單的場景下輔助飛行,那么“空中智駕”所對應的,則是L3級的“有條件自動化”。
與汽車類似,決定農業無人機“智駕”能力的關鍵,既在于算力、算法,也在于傳感器方案。以大疆發布的農業無人機新品T100S與T70S為例,二者均將毫米波雷達、視覺系統與激光雷達進一步整合,從而具備了農機領域L3級別的智駕技術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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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化水平的加持下,農戶甚至都無需親自操控,農機便可沿著此前部署好的航線自動起飛、作業、返航,而斜拉線、電線等此前的頑疾,也隨之被一一化解。
面朝未來,大疆有著攻堅更高級別“智駕”的決心,而面對當下,其亦有著為用戶兜底的責任心與底氣。
今年的新品發布會上,大疆農業表示,今年的旗艦級新品在10米/秒作業速度下發生任何碰撞,大疆都將提供免費維修;即便在13.8米/秒這一法規允許的最高飛行速度下作業,只要不是碰到線類障礙物,同樣納入免費維修范圍。
歸根結底,回看農業無人機這些年的演進,其變化不單是從昂貴走向普及,或是從人工操控走向空中智駕,更多是對農業現代化的塑造——或許在更長的時間尺度里,其也終將像鋤頭、拖拉機一樣,被歸入“農具史”的一頁。
但農具從來不只是農具,它們真正承載的,是背后的土地與人的命運。
二十多年前,李昌平先生曾感慨“農村真苦,農民真窮,農業真危險”。時過境遷,隨著更多像大疆這樣的企業回到田間地里,我國農業的現代化路途,也漸漸翻過了一道最沉重的山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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