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那兩筐白菜堆了好幾天,風吹日曬的也不挪,反正我也沒打算搬。天氣預報說又要降溫,這種時候,老輩人總愛念叨些稀奇古怪的話,什么三九沒凍實,來年蟲子鬧得兇。聽得多了,自己也就半信半疑地跟著做點準備。你別說,去年隔壁老張真就靠著一句“三九暖烘烘,三月凍死狗”,給大棚加了三層膜,結果開春寒潮一來,別家菜苗蔫得像霜打的茄子,他家的反倒蹭蹭長,賣相好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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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要是放幾年前,我肯定笑出聲。誰還信這些土話?可今年這三九偏偏全落在冬月里,從臘月二十開始數,一口氣到廿八,整整十天都擠在一個月頭。翻了下老黃歷,上次這么湊巧還是1998年,那年春旱得厲害,井都見了底,麥子沒收上來幾擔。村里李嬸隨口一提,我后背還真有點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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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以前就愛這么說,三九要是晴天多,來年準有冰雹;要是雨雪勤,三伏天也錯不了。聽上去像順口溜,可細想想,漢朝那會兒人就知道壓雪護地溫,靠的就是雪層底下不透風,把害蟲活活凍死。兩千年前沒氣象臺,人家莊稼照樣長得比人高。這不是瞎蒙,是年年看,年年試,拿收成換來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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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前陣子還在地頭跟人打賭,非說三九暖,臘月就得冷,結果李嬸一句話把他問住了:“那你記得1998年咋樣的?”當場就啞了火。現在想想,這些話傳了幾代,哪句不是踩著霜雪、頂著北風總結出來的?三九那天河面要是沒結瓷實,蟲卵睡得暖,來年地里準要鬧騰。風要是大,麥子地就得蓋草,不然根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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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又刮了一場北風,我沒急著收衣服,特意在院里站了一會兒,就想試試是不是真像老人說的,三九的每一陣風、每一片雪,都在悄悄安排下半年的收成。你說神不神?我其實也說不準,但看天這事,他們一抬頭就是半個鐘頭,不像看天氣,倒像在讀一本誰也看不懂的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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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那兒下雪了嗎?要是記得,不妨也留個心,等到秋收時翻出來比對一下,說不定,那本“天書”真能看懂一兩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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