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已塵埃落定,陪跑多年的中國女作家殘雪再次落榜。而她今年已經72歲高齡,此生沖擊諾獎基本不可能了,可以說殘雪已經“消融”。那么中國文壇誰將成為繼莫言之后的下一個諾獎得主?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如今的文壇也是如此,不過相比趙翼的古文學時代,現代文學的更新換代要快得多,可以說是各領風騷十來年了,頂多20年就要更新一次。
毋庸置疑,主導中國當代文壇最近二十年的是50后作家群,比如莫言、殘雪、賈平凹、閻連科、李佩甫、劉震云、劉醒龍、史鐵生、張煒、韓少功、張抗抗、方方、王安憶、鐵凝、王小波(已故)、王朔、顧城(已故)、舒婷、西川、歐陽江河等20來個作家、詩人,尤其以賈平凹、殘雪、莫言、閻連科最為著名,幾乎成了文壇的執牛耳者。
其中,莫言更是捷足先登,創歷史摘得諾貝爾文學獎桂冠;殘雪和閻連科也屢次登上諾獎賠率榜。然呼聲最高的殘雪多次同諾獎擦肩而過,這其中除了意識形態等原因外,本質上還是其自身的文學素養和思想境界的問題,說白了就是水平不到,怪不得別人。
既然連殘雪沖擊諾獎都沒希望了,那么中國50后作家群也基本都沒戲了,沖擊諾獎當然要由下一代來接力。
殘雪“消融”之后,主導中國文壇的當然是60后出生的作家了。完全可以這樣認為,相比50后作家群,60后作家群實力要強大得多。這也是時代造就的。因為60后的成長期適逢上世紀白衣勝雪的80年代,其中緣由無需多講。
60后作家群不僅是先鋒文學(以小說為主)的主力軍,也是將“朦朧詩”發揚光大而且將現代詩進一步發展的主將,其文學創作不管在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是完全碾壓50后的,其中包括余華、格非、蘇童、畢飛宇、堡子、遲子建、陳希我、陳染、李洱、劉亮程、王剛、韓東、呂新、東西、石人夢話、司偉平、陳彥、須一瓜、劉慈欣等小說家和西川、臧棣、陳先發、張棗(已故)、洪燭(已故)等詩人。
在60后出生的作家中,有個奇特的現象,即63年左右出生的作家最多,也最優秀,簡稱“63作家群”。筆者以為,中國文壇未來的10多年將由63作家群強勢主導,其中有10位實力超強者有望沖擊諾貝爾文學獎,成為繼莫言之后中國第二位諾獎得主!
當然,年齡有實歲和虛歲之說,這10位作家大多是63年出生,少數是62年或64年出生的,但誤差不會超過一歲。下面將對這10位作家逐一解讀,以其姓氏或筆名的第一個字的漢語拼音字母為序。按慣例,咱們倒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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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 蘇童
一說到蘇童,大家都會想到余華。因為二人都是先鋒小說的最優秀代表。這里不說余華是因為,他是1960年出生的,不屬63作家群;關鍵,余華盡管有《活著》等幾部勁作,但數年來他越寫越差,已經沒有后勁,除了脫口秀厲害外,沖擊諾獎根本沒戲。
1963年1月生于江蘇蘇州的蘇童,在先鋒小說這個領域,其成就和聲譽是僅次于余華和格非的。他22歲就發表《1934年的逃亡》,是個妥妥的小說天才。因出生在標準的煙雨江南,蘇童自帶著一股婉約、香醇的江南水鄉氣息,其作品有種“纖細的憂傷和一種近乎頹唐的美”,其文風在《楓楊樹街》《香椿樹街》等作品集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蘇童因在童年時患過嚴重的腎炎和并發性敗血癥,使他過早地體驗到了對死亡的恐懼,這讓他的作品中總是彌漫著一種生命的脆弱和不確定性,以及人對死亡的恐懼。所以他的小說大多不太“陽光”,多是對陰暗面的展現,甚至整部作品中沒有一個“好人”形象,然因其性格原因,其批判力度并不很強,比如《米》《妻妾成群》等。
對女性的悲劇和人性之惡的描述是蘇童比較擅長的。
蘇童才華出眾,他是先鋒小說的代表,同時,其寫作又充滿“古典精神”,先鋒與古典并行不悖。但某種意義上,他的古典精神也被解讀為一種對現實的妥協。
蘇童的語言很有特色,甚至韻味十足。讀他的小說,如同走進春天的桃花園,令人陶醉,甚至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不過他文筆中過于突出的柔媚氤氳之氣,也使他的作品表現出一種頹廢情調,被著名學者、作家、文學及文化批評家堡子先生稱作“用唯美的頹敗,精雕南方陰雨中的糜爛”。
不像余華那樣獲得過眾多外國文學獎,蘇童只是拿了不少國內的文學獎,比如魯迅文學獎,以及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銅雀臺》)等,要想沖擊諾獎還有一定距離。
NO.9 劉亮程
劉亮程是那種比較大器晚成的作家。他1962年出生在新疆,直到1998年才憑散文集《一個人的村莊》引發關注,而當時的余華、蘇童早已名滿天下了。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對文學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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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為“20世紀中國最后一位散文家”和“鄉村哲學家”,“遲到”的劉亮程也曾獲魯迅文學獎、百花文學獎,以及最新一屆茅盾文學獎,其獲獎作品長篇小說《本巴》更是一部“奇書”,廣受好評。
劉亮程是一位具有浪漫主義甚至是“騎士”精神的人,有著豐富而詭譎的想象力,作品充滿了“靈氣和元氣”,文筆極為優美,其具有詩性的語言,甚至比曾經以唯美的語言功力冠蓋文壇的先鋒小說家孫甘露更有魔力。
劉亮程主要以散文創作為主,小說不多,但一部《本巴》足以證明其實力,這部具有詩史性的充滿童趣的小說,表現了一種”追溯逝去的人類童年,探尋一個民族的歷史記憶與詩性的智慧”,似乎為中國小說界開創了一種另類先河。
不過,劉亮程的創作仍沒有擺脫中國作家普遍擁有的“英雄主義”情結,也缺少對現實的反思和批判精神;雖有哲思,但缺乏真正的哲學高度,正如著名學者堡子認為的,他筆下只是傳達一種“萬物有靈論”,甚至是“兒化”思維,沒有“不二神”意識,因此不具備真正意義的信仰高度。
NO.8 劉慈欣
劉慈欣出現在這個榜單中似乎有點意外,因為他是這10位作家中唯一的科幻作家,而科幻小說在文學界向來比較尷尬,不夠“正統”。然,毫無疑問,劉慈欣是擁有最多讀者的作家之一,而且其文學功力絲毫不低于其他著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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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慈欣祖籍河南信陽,1963年6月生于北京。他三歲時,父親被下放到山西陽泉挖煤,他被送到河南老家避難,8歲時才被送到陽泉,最終在山西長大。他的這個足夠豐富的背景,使他擁有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想象力豐富的超強大腦。
學理科的、工程師出身的劉慈欣,后來棄理從文成為大作家,本身就是一種傳奇。劉慈欣創作頗豐,僅憑一部《三體》便可以在科幻小說領域稱霸文壇,且有一定世界意義。2011年,《三體》獲全球華語科幻星云獎最佳長篇小說金獎,之后又獲得第73屆雨果獎最佳長篇小說獎。
劉慈欣的小說不僅好看,“科學含量”高,而且具有一定思想高度,其作品雖充滿宏大敘事,但也“從來沒有停止關注現實問題,人類的困境和人性的極限”,這也是他對人類命運的一種憂患意識。
劉慈欣的局限性在于,他仍然沒有逃脫中國傳統的“英雄主義情結”,沒有打破傳統的倫理觀念,被堡子認為“竟然用中國式道德格律量子宇宙”。
不過,假如諾獎有朝一日會對科幻文學傾斜,劉慈欣獲獎也有可能。
NO.7 格非
格非是比較純粹的學者型作家。1964年出生于江蘇鎮江的格非,大學畢業后一直在大學教書,從華東師大到清華,這個閱歷就決定了他不可能是陳忠實、路遙這樣的生活型作家。這是一種不幸,因為他缺乏了生活的“毒打”,會導致他太多的理想色彩;但這也是一種幸運,因為他躲過了生活的“毒打”,會導致他更多的理性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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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先鋒文學的領軍人物之一,格非20歲出頭就以另類的面目高調沖擊文壇,其“迷宮式”寫作很快成為先鋒小說的標志,比如分別在其22歲和24歲就完成的中篇《迷舟》與《褐色鳥群》,就被譽為先鋒小說的經典。
但進入90年代后,格非便由晦澀的“迷宮”寫作轉向對傳統敘事的回歸,開始加深了對現實中人的生存價值和生存策略的思考。在大學教書期間格非進行了大量的閱讀,并創作了不少文學專著,比如《卡夫卡的鐘擺》等,奠定了他“學者型”的地位。
進入21世紀之后,格非的創作再次爆發,陸續寫出了包括《人面桃花》、《山河入夢》和《春盡江南》在內的“江南三部曲”等長篇小說。他也憑此三部曲和蘇童同時獲得茅盾文學獎。這也是先鋒文學首次沖擊茅獎成功。
格非的創作內容上有明顯的反烏托邦傾向,著重表達個體意識,個體化的生存體驗與歷史感知。結構上有“西化”傾向,打破常規,有“迷宮”色彩;語言追求典雅,從開初的精雕細刻,到后來的以白化文,皆追求一種精致、細膩、清新而含蓄的效果,讀來有種漫步在水平如鏡的湖泊岸邊的青草地上的感覺。
格非的局限性在于,從先鋒性回歸傳統之后,在哲學意義上出現了嚴重的老莊思想,這似乎是一種退步,著名學者堡子稱之為“以文墨介入當下沸騰的社會矛盾與個體困境,似顯超脫有余,擔當不足”,“語言的智性游戲從來都是道家的高級避難所”。
這一點將成為格非沖擊諾獎的一個障礙。
NO.6 陳彥
相比以上幾位作家,1963年出生在陜西鎮安的陳彥知名度較低,這也許是他的低調之故,事實上他也是著作頗豐,各種文學獎拿到手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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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是著名的劇作家和小說家,曾憑戲劇《遲開的玫瑰》《大樹西遷》三獲“曹禺戲劇文學獎,并有多部作品比如《太太萬歲》等被拍成電視劇,這說明陳彥的作品具有市場價值。當然,他也有多部小說問世,且憑長篇小說《主角》獲得茅盾文學獎。
但陳彥最好的作品當屬獲得高曉聲文學獎的長篇小說《星空與半棵樹》,此書是當代小說中為數不多的在思想上和藝術上皆達到相當高度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品,被譽為敘述了“人生的隱秘、悲哀、掙扎、遺忘和無常,并散發出一種癲狂的寧靜”。
《星空與半棵樹》不僅批判性強,而且有很強的“科學性”,被堡子認為是“中國第一部‘太空體’現實主義小說”,“中國第一部具有宇宙觀的現實主義作品”。
NO.5 陳染
陳染是本文述及的僅有的兩位女作家之一,她1962年出生于北京,是一位比較有眼界的作家,曾在澳洲墨爾本、英國倫敦大學、愛丁堡大學等旅居生活和講學。
陳染也是屬于先鋒文學的,并且是以個人化寫作以及“女性主義”寫作著稱的作家,她始終獨立于當今文壇的“熱鬧”之外,聲稱自己永遠不做主流作家,并要“在遺忘中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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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陳染以長篇小說《私人生活》引發中國文學界關于“私人寫作”或“個人化寫作”的強烈爭議,此書在港、臺地區也反響熱烈。她的《聲聲斷斷》《與往事干杯》等也很有影響。
陳染被稱為是一個孤獨的沉思者,其筆觸永遠指向自己的內心。但因其過度關注自身,缺乏對社會的深度思考,以及對男女平權的理解有限,關鍵缺乏對哲學、宗教文化的理解,陳染被堡子認為是“將當代知識女性誤入于西方個人主義的自語密室,小說成為女王自我和女同規訓的表演”。
NO.4 遲子建
遲子建于1964年2月出生在黑龍江漠河市,19歲開始文學創作,是妥妥的一位才女,這從她的名字中就可以窺見,這是要對標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才子曹植啊。當然,遲子建也對得起這個名字,三獲魯迅文學獎,一次茅盾獎,讓她成為中國女作家中幾乎不可超越者。
遲子建的作品不管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比較突出。她的作品主題獨到,尤其在死亡意識上有較高的認知,她打破了中國文化傳統中“未知生,焉知死”的局限,從容面對死亡,認為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并試圖在作品中實現對死亡的超越。因此,即便是描述死亡,她的小說也充滿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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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子建的小說善于對自然風光,尤其是北方雪地的描述,明顯有唯美主義傾向;在人物方面偏向對底層小人物生存之痛的關注,意欲喚起人們重新審視和思考普通人生命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她的缺陷是,筆下人物有明顯的善惡對立,哲學層面還是生存主義的表達;提倡回歸自然,但缺乏對現代文明的理解,始終對現代文明持懷疑態度。而且,她的作品仍沒有沖出地域文學的束縛,也沒有真正認識到苦情與苦難的本質區別,被堡子認為“用北國的風情溫暖北國的風雪,中國有北極的苦難,中國文學從來沒有苦難的北極”。
NO.3 陳希我
陳希我幾乎是中國文壇唯一沒有被堡子批評過的知名作家,但也沒有被堡子肯定過,他完全處于堡子的視野之外。這似乎有點奇怪。當然不是堡子涉獵范圍的原因,也許,陳希我的存在太過另類(從其名字就可以看出,沒有誰會用“我”字自我命名),使他“僥幸”或從容地逃過了堡子的“圍獵”。
仍然是出生于1963年的陳希我,相比蘇童等人,簡直大器晚成。盡管他在16歲時就被認為是個小說天才,但一直籍籍無名,直到1994年從日本留學回來在福建師大任教之后,才漸漸被認可,而他真正成名已到21世紀初近40歲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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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伴隨陳希我成名的一直是負面詞匯:性作家,黑暗寫作,受虐狂,變態寫作、極限寫作等,這使他的書屢屢遭禁。其書名或小說標題也奇怪,諸如《冒犯書》《抓癢》《我疼》《命》《上邪》《我愛我媽》《我們的茍且》《帶刀的男人》《今天你脫了沒有》等,幾乎是“面目可憎”,沒有一點“正能量”,讓正人君子們望而卻步。
當然,大家對陳希我也有比較正面的說法,比如先鋒作家、后先鋒、新生代、卡夫卡式寫作等。然而令人不解的是,相對余華、蘇童等人,他的作品讓人感覺不到先鋒特征,甚至沒有一點卡夫卡味。
陳希我的語言讓人難以形容,沒有先鋒文學的新潮、銳利和晦澀,看不到余華的高冷,蘇童的柔曼,孫甘露的詩意,格非的哲思,殘雪的囈語,更沒有卡夫卡的奇特或深奧,而且不夠簡約,甚至啰里啰嗦、拖沓瑣碎,讓人“不忍卒讀”。
顯然,陳希我的作品是屬于比較小眾的那種,討厭他的人恨之入骨,喜歡他的人則愛入靈魂。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書一旦讀進去,往往欲罷不能,你會忽視掉他的敘述,完全用心來感知。因為,他的文學世界里到處充滿刺激,比如疼,疼得要命;比如癢,癢得發瘋;比如受虐,受虐得變態。在合上書本之后,這些感覺仍久久揮之不去……
相對于大多作家,比如格非、遲子建等,仍然在關注中國人的生存狀態,陳希我筆鋒指向的是“現代人在意義真空中的自我撕裂狀態”,他往往通過極端情節的描述,來探討現代人的生活本真、倫理邊界與生存困境,具有“薩德主義式的暴力書寫”與加繆存在主義的荒誕思辨。
陳希我的寫作有很強的不確定性,他一直在批判,但沒有具體的指向;一直在追問,但沒有明白的目的;一直在救贖,但也在反救贖。他的作品充滿矛盾、黑暗、焦慮和絕望,讓你煎熬,但又不讓你放棄,似乎一直游走在天堂和地獄之間,戰戰兢兢……
也許,陳希我的寫作在靈魂上是逼近卡夫卡的,雖然達不到,但足以讓人震撼。因為他精確地發現了一個族群的五大負面精神特征之一,即除了阿Q精神(魯迅)、厚黑精神(李宗吾)、醬缸精神(柏楊)、無信靠精神(堡子)之外的第五種精神:受虐精神。
陳希我的文學觀:文學是盯著這世界陰處的,即使世界一片光明;文學不是讓人喜歡的東西,它是“惡之花”。但陳希我又說,文學就是要有光……
總之,陳希我是一位極具個性的作家,也是一位不受大眾待見的、最受爭議的作家。
NO.2 畢飛宇
畢飛宇1964年1月出生于江蘇興化。一般讀者認識畢飛宇是緣于他的中篇小說《玉米》,此作曾獲得魯迅文學獎。玉米不是農作物,而是他作品中女主的名字。雖然《玉米》并非十分優秀,但因其另類的名字被大家記住。
畢飛宇的創作主題大多關于“權力”和“人性”,他將人性之惡放在“權力”中透視,從而達到批判的目的。畢飛宇善于塑造女性人物,比如玉米。但玉米也表現出一種對權力瘋狂追求的欲望。
雖然是批判人性之惡,但畢飛宇并未表現出強烈的批判意識,他的作品更多地體現出對在權力之下掙扎的弱勢群體的悲憫與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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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飛宇最成功的作品是獲得茅盾獎的長篇小說《推拿》。這是一部凸顯尊重和人性尊嚴的作品,他表現了一群盲人豐富的內心世界,對這個特殊群體給予了極大同情和尊重,在中國文壇幾乎是一部僅有的“奇書”。《推拿》的語言也非常優美,可以說是濃墨重彩,借此突出盲人世界也是多彩浪漫的。
堡子對此作也給出了相當的肯定,也指出了其中的局限:“在摸索中《推拿》小說的精妙技術,工匠背對的是超驗的星空”;“《推拿》深入盲人按摩師的小世界,細膩入微。但將個體困境置于更宏大社會結構性不公中進行批判的力度,甚顯不夠,未能穿透小群體的邊界”。
NO.1 堡子
細心的讀者會發現,筆者以上所述的9位作家中,除了陳希我,都有堡子的“終極”評論。堡子是何方神圣?
他首先是當今文壇并非最著名但無疑最犀利、最深刻的文學批評家。
1963年出生于陜西的堡子,本應成為一位很正統的“關中名士”,但他卻不屑于此。如同魯迅先生一樣,堡子在中國傳統文化中長期侵淫,尤其對“秦文化”情有獨鐘,但他卻“殺了個回馬槍”,從研究傳統國學到批評國學,從而同世界接軌,具有最先進甚至最超前的文學和文化理念。
堡子站在世界的維度,站在文化的高度,甚至是“上帝”的視覺,評判中國文學,以至于在他的筆下,中國現當代幾乎所有作家,包括莫言、殘雪、陳忠實等都有很大的局限性,除了魯迅,沒有一個人是成功的,沒有一部靈魂之作和大愛之作。這有點無情,有點狠,因此他受到了無數人的批判和辱罵。然而,他不為所動,依舊執著地用一種近乎冷酷的態度,但事實上是充滿期待和熱情地、善意地批判著中國文學。
當然,堡子的思想是深邃的,博大的,也有極高的文學素養。他博覽群書,不僅是文學,還對自然科學比如量子力學都頗有涉獵,尤其對哲學,經濟學(以奧派經濟學為主),甚至是宗教神學都有研究,而且有著極其深刻的思考。
堡子認為,世界最先進的學術思想是相對于“自由主義”的“保守主義”,為此他大量研讀了埃德蒙·伯克、洛克以及哈耶克等保守主義大師的著作,以及西方多個學派的哲學著作,尤其是大量研讀了諸如奧古斯丁、舍斯托夫、朋霍費爾、巴特等人的宗教神學著作,從而成為學貫中西的飽學之士,這也讓他在批判文學或文化時有了“上帝”視覺和宇宙意識,有種高屋建瓴的境界。
值得一提的是,堡子的文學評論并非只有理論,他長期以來一直勤奮寫作,僅長篇小說就創作出十多部,涵蓋歷史與現實,信仰與哲學,苦難和悲憫等各個領域,由于你懂得原因,大多沒有出版,或一直在出版中。但毋庸置疑,都是質量極高的。他筆下的人物,比如由有子等,必將是進入中國甚至世界文學史的。這一點在文學評論家中尤其重要,因為一個優秀的批評家,僅有理論是不行的,必須要有堅實的創作實踐為基礎,這在中國批評界幾乎絕無僅有。
因此在當代文壇,堡子的名氣盡管并不大,甚至不能稱為“一線作家”,但他絕對是厚積薄發的,蓄勢后發的。
除了小說和文學評論外,堡子的詩歌也達到了相當的高度,比如長達數千行的《絕地書》和上萬行的《龍的鼻孔》,這兩首長詩分別從現實和歷史的維度,從天地意識到宇宙意識,對中華文明進行了深刻的闡釋和反思,具有悲憫、批判、啟蒙甚至是救贖意義,不管是詩的意境和語言都達到了極高的水準,有讀者稱之為:“讀了堡子的詩,中國所有詩人都應該停筆”……
(注:本文所引用的堡子的評論皆出自其公號《常識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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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以為,在未來的10年,“63作家群”是沖擊諾貝爾文學獎的最強勢群體,那么其中哪位作家將成為繼莫言之后的又一個諾獎得主呢?希望大家在評論區理性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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