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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關十年,不僅拆除了有形的關卡,更在人們心中建起了一座無‘關’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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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00后不會說方言”,05后的新深圳人,或許從未聽過“關外”這個詞。
十年前的夏天,深圳二線關檢查站前車輛排隊的景象,從這座城市的地圖上徹底消失。物理的關卡被推倒,歷史的關隘在日復一日的演進中逐漸模糊。
今天在一些老深圳人的言語間,“關內關外”的表述仍偶爾浮現,像一枚文化印記,刻印著這座年輕城市特殊的成長年輪。
而對新深圳人,他們對城市“關內關外”的認知,更多體現的是流動的、功能性的、多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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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關十年:從物理拆除到心理融合
2015年6月,隨著布吉檢查站主建筑的拆除,深圳最具象征意義的關口完成了歷史使命。
這并非孤立事件,而是一場持續數年的系統性工程——自2010年特區擴容,至2014年國務院批準撤銷深圳經濟特區管理線,再到2015年的實質性拆除,這道綿延84.6公里的物理屏障,從法律到實體,逐漸從深圳的圖景中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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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內”與“關外”
二線關的歷史始于1982年。作為改革開放的試驗田,深圳需要一條明確的邊界來實施特殊政策,“關內”與“關外”的二元敘事就此形成,劃分的不僅是地理空間,更是資源、服務與心理認同。
撤關十年,最直觀的變化是交通動脈的打通。根據深圳市交通運輸局數據,至2024年,地鐵網絡中原關外區域站點占比已達63%,遠高于2015年的38%。地鐵14號線將福田中心區與龍崗大運樞紐的連接時間縮短至30分鐘,這種時空壓縮效應徹底改變了人們對距離的感知。昔日高峰時段需排隊半小時的梅林關,如今已是車流無阻的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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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交通動脈的打通
更深層的融合發生在公共服務領域。十年前,深圳“四大名校”全集中于原關內;如今,優質教育集團已在龍崗、寶安、光明等區廣泛布局。原關外區域的三甲醫院數量也從2015年的3家增至2024年的11家。基礎設施的均等化,正無聲抹平那道心理界線。
經濟重心的遷移已成事實。原關外區域GDP占全市比重從2015年的47.2%升至2023年的58.6%。華為所在的坂田,國際會展中心所在的福海——這些引領深圳發展的新引擎,全部位于原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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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崗城區面貌
十年間,那道有形的關卡消失了,但融合的過程仍在繼續。它通過每日通勤的人流、跨區的消費、遷移的家庭,在城市的毛細血管中緩慢發生。昔日查驗邊防證之處,已是車流不息的主干道;標志特區起點的界碑,如今被綠化與藝術裝置環繞。
物理界限的消失,帶來的是城市肌理的重新編織,是資源與機會的更自由流動。關隘的消解,本質上是一場深刻的空間平權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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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隘被消解了
當地鐵網絡無縫連接每個角落,當公共服務均衡配置,當創新產業在曾經的“關外”落地生根,那道心理上的“二線”便日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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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深圳人:在無“關”之城重構生活坐標
對于2015年后踏足深圳的年輕一代,“關內關外”是一個需要解釋的歷史名詞。
他們構建的城市認知地圖,與那道消失的物理界線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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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深圳是“全域一體”的
新深圳人不會問“這是不是關外”,他們關心的是通勤時間與房租性價比;在龍崗大運中心看完演唱會的95后,分享的是現場氛圍與交通便利度。
也就是說,他們對城市的認知是流動的、功能性的。
“中心”在他們眼中是多元的——可能是前海的企業總部,西麗的大學城,光明的科學城,或龍崗的文化街區。這種多中心認知的背后,是深圳從“特區內外”二元結構轉向“全域一體”網絡格局的根本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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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殼找房數據
他們的價值判斷也已更新。貝殼找房2023年數據顯示,深圳租房者中選擇原關外區域的比例首次過半,其中90后和00后群體高達62%。他們更看重社區品質、綠化環境與生活便利性,而非歷史標簽。
消費習慣同樣變遷。龍崗萬科廣場、寶安壹方城等商圈客流量與銷售額,已與福田、南山傳統商圈比肩。工作的選擇上,“關”的概念更是蕩然無存。在深圳“20+8”戰略性新興產業布局中,超70%的產業集群位于原關外。新一代創業者、工程師關心的是產業生態、創新氛圍與發展空間。
他們的社交圖譜呈多中心特征:可能在南山工作,在龍華居住,周末去龍崗看演出,去鹽田騎行。語言習慣的變遷尤為微妙:老一輩口中的“進關”“出關”,在新深圳人的詞匯表里已基本消失,代之以具體的地鐵站名、商圈或地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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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崗演出,如火如荼
如果說老一代深圳人需要“撤關”來打破物理界限,那么新深圳人從一開始就生活在一個無“關”之城。他們不自覺的日常,書寫深圳一體化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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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崗:多中心敘事中的新主角
在深圳的多中心格局中,龍崗的轉型最具戲劇性。
這個曾被貼上“偏遠”“邊緣”標簽的區域,正以多重“中心”的身份,定義當下和未來的自身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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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灣區之舞”雨棚》
清晨的大運樞紐,匯集了地鐵3號線、14號線、16號線及深惠、深大城際鐵路。通勤者們在此換乘,前往福田、南山,或步行至龍崗自己的商務樓宇。此景濃縮了龍崗的變遷:從終點站變為樞紐站,從單向接受輻射變為雙向交流節點。
沿龍崗大道前行,城市天際線訴說著另一則故事。十年前道路兩旁多為低矮廠房,如今200米以上超高層建筑已不鮮見。2023年,龍崗全區億元以上稅收樓宇達28棟,五年前僅為7棟。
樓宇經濟的勃興,是區域向高端服務轉型的鮮明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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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中文大學(深圳)校區
創新維度的故事更為精彩。香港中文大學(深圳)、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學等高校齊聚的“國際大學園”,擁有5所高校、3個諾獎實驗室和42家創新平臺,在校師生超6萬人。龍崗不再是產業轉移的承接者,而是原始創新的策源地。
文化體育版圖上,龍崗更是妥妥的占據中心。大運中心每年舉辦超80場大型活動,從CBA總決賽到巨星演唱會,已成為深圳東部乃至大灣區的文體
高地。
龍崗區文體事業持續繁榮發展,僅2024年開展大型賽事、演藝活動、惠民活動超1.5萬場,吸引超800萬人次觀演觀賽,公共文化服務評價成績位居全省各縣(區)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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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榮的龍崗商業區
商業活力令人矚目。龍崗大型商業的品牌入駐率與單店銷售額已與市中心標桿商場處于同一梯隊,正成為深圳東部的商業輻射中心。2023年其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速連續四季居全市前三,2024年,全區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達1537.28億元
生態優勢在城市化后期愈發凸顯。相比高度建成的原關內核心區,龍崗保留了更多自然本底。龍城公園、大運山體公園、龍崗河碧道組成的生態網絡,提供了人均18.6平方米的綠地面積,遠高于全市平均水平。“半城山水半城綠”的形態,正成為吸引人才與企業的新競爭力。
產業轉型最為深刻。從傳統加工制造到“IT+BT+低碳”三大產業集群,龍崗經濟結構已然脫胎換骨。2023年,其戰略性新興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突破65%,ICT產業產值突破8000億元,占全市近三分之一。這里不僅有華為,更有近千家國家級高新企業組成的創新矩陣。
國家第三代半導體技術創新中心深圳綜合平臺落地龍崗,2024年全社會研發投入占GDP比重、PCT國際專利申請量持續保持全市第一,躋身全國創新百強區第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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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城山水半城綠龍崗
龍崗的特殊之處在于,它在短短十年間完成了從“關外”到“中心”的觀念重構與實踐轉型。
這種轉型并非簡單的功能替代,而是生長出了獨特的中心性:它是深圳東部的交通、創新、文體與商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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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崗的樓宇
如今在龍崗,很少有人再討論“關內關外”之別,因為這種區別在日常生活中已然消失。當你在國際賽事現場歡呼,在科技館探索奧秘,在碧道上迎著晨光奔跑時,那種曾與“關外”標簽相伴的邊緣感、距離感,早已被滿滿的“中心感”取代。
龍崗的故事,是深圳撤關十年最生動的注腳。它告訴我們,真正的融合是通過基礎設施的連接、公共服務的均衡、經濟活動的重構與日常生活的實踐來完成的。
深圳正用無數個像龍崗這樣的區域變遷,書寫一部沒有“關”的一體化發展史。新深圳人,既是這部歷史的見證者,更是它的書寫者。在他們構建的城市圖景中,中心與邊緣的對立正在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多中心、網絡化、有機融合的現代大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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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龍崗充滿了魅力
這才是撤關十年最深遠的遺產:不僅拆除了有形的關卡,更在人們心中建起了一座無“關”之城。
文|深圳客編輯部
圖片來自網絡
愛拍照的阿遠
創新龍崗
木子和西早
說說你眼里的龍崗?
留言區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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