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為什么用“鳳凰”喻周天子，而不是用“龍”？

《詩經》是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由“風”、“雅”、“頌”三部分組成。其中的“雅”指的是西周鎬京的官方樂調。

在《詩經·大雅·卷阿》中有這樣的詩句：“鳳凰于飛，翙翙其羽，亦集爰止”、“鳳凰于飛，翙翙其羽，亦傅于天”、“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詩經·大雅·卷阿》是一首記錄周成王出游，并對其歌功頌德的詩篇。其中的“鳳凰”指的就是周成王。這里就有很多疑問了。“鳳凰”不是一般用于女性嗎，為什么用在周成王身上？為什么不用“龍”喻周天子，而是用“鳳凰”？

“鳳凰”在先秦時期是指男性為主。《論語·微子》：“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其中的“鳳”就是指孔子。在漢代，毛亨注解《詩經》時首次明確：“雄曰鳳，雌曰皇（凰）”，將鳳凰拆分為兩性。唐代以后，才逐漸把鳳凰都用于女性身上。

先秦時期“龍”的形象和象征意義截然不同。“龍”是作為一種通天神獸或坐騎存在。《山海經·海外西經》：“南方祝融，獸身人面，乘兩龍”；《山海經·海外東經》：“句芒鳥身人面，乘兩龍”。《史記》中記載黃帝功成后，是乘龍升天。在這里，龍是交通工具，而天子（或上古賢王）是乘龍者，地位顯然在龍之上。黃帝甚至殺夔龍制鼓。可見當時“龍”的地位并不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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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在先秦時期被認為是一種吉祥的“神鳥”。《山海經·南山經》記載：“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皇，首文曰德，翼文曰義，背文曰禮，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鳥也，飲食自然，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安寧。”從這段文字可見看出，鳳凰外觀美觀，五彩斑斕；寓意吉祥，身負五德，一旦出現則預示著天下太平。周人推崇“以德配天”的治國理念，用這種“秀外慧中”的鳥比喻周天子就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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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商人以“玄鳥”的后裔自居，周人也有他們的圖騰。周人長期崇拜鳳鳥，即鳳凰。《國語·周語》記載，周族興起時，有“鸑鷟”（yuè zhuó，鳳的別稱）在岐山鳴叫。即大家熟知的“鳳鳴岐山”，周人的先祖古公亶父率領部族遷徙時，正是在鳳鳥鳴叫的指引下，發現了周原這片肥沃的土地，從而奠定了周王朝的基業。此外，關于周族始祖后稷（棄）的誕生神話也充滿了神異色彩。傳說后稷的母親姜嫄因踩了巨人的腳印而懷孕生子，這個孩子就是后稷。姜嫄最初認為不祥，幾次想拋棄他，但后稷得到了鳳鳥用羽翼溫暖庇護，最終存活下來。因此鳳凰在周人的眼中，是一種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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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詩經》用鳳凰比喻周天子，有鳳凰外觀寓意、族群崇拜、治國理念等多方面的因素。在當時的人文背景下不失為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