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的春天,一場戰火紛飛的阻擊戰中,一位普通的八路軍戰士,連續擊殺七名日軍。
當他精疲力竭地靠在殘垣斷壁之間喘息時,又一日軍舉刀沖過來,而此刻的他早已虛脫。
生死一線之間,他的手往后一摸,頓時心生一計,他想到了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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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春天,河北靈壽縣,一支八路軍小隊正在緊張地調配兵力。
張樹義緊了緊腰間的刺刀,在接過連長交給他的偵察任務后,沒有多言,轉身便踏上了山路。
山路崎嶇,敵蹤未現,張樹義一邊邁步,一邊反復回憶地形圖上的每一條小路口。
他沒有槍,只有一把打磨得锃亮的尖刀,這刀他握了兩年多,早就和手臂一樣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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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幾段亂石崗,忽然聽見前方傳來壓低的交談聲,他猛地蹲下身,順著灌木往前望去。
三個身穿灰綠色軍服的日軍正扶著槍,朝著前方的山坳前進,看樣子像是探路的先頭隊伍。
張樹義沒有猶豫,輕輕地壓低身子,從背后繞道一塊亂石堆后方。
他迅速扯下身上的棉帽和圍巾,將衣襟整了整,露出滿是泥土和疲態的面容,走上前去。
他故意低著頭,用顫抖的聲音喊出幾句不標準的日語,裝作一個本地村民迷路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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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日軍顯然沒料到這荒山野嶺會突然冒出個中國人,剛轉頭,還未來得及細問,張樹義忽地加快腳步,貼近了為首那人。
下一秒,寒光一閃,他手中的尖刀已然劃破空氣,直接刺進了那人脖頸,熱血頓時噴灑在地。
剩下兩個日本兵反應過來,剛欲拔槍,張樹義手起刀落,俯身一個翻滾,繞到第二人的側身,再次揮刀,精準刺入對方胸膛。
第三人下意識舉槍,卻因慌張而手指打滑,槍口微微偏移。
張樹義反手扣住對方手腕,猛地一擰,槍落地人跪地,他提膝頂腹,一腳將其踹倒,刀尖干脆利落地送入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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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倒下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張樹義喘著粗氣,擦了擦刀身,迅速將三人的“三八大蓋”拆下,揣進衣襟。
他沒有去多看那幾具尸體,時間不等人,他要盡快回去報告,回到連隊時,他的臉上還帶著血痕,腳步卻鏗鏘有力。
“連長,鬼子先頭部隊已經逼近,人數不多,大隊估計不遠了。”他說話時氣息未穩,卻不容置疑。
連長聞言大驚,立即布置戰斗準備,全連開始緊張構筑防線,午后,太陽穿透云層,照在陣地上,地面已經被戰士們的足跡踩得結實。
張樹義站在陣地東側的一處戰壕內,緊握剛分發到手的一把步槍,靜候敵軍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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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果然如預判般撲面而來,他們穿過山坳,如潮水般壓來,槍聲驟起,手榴彈在山頭炸出一團團黑煙。
敵軍的炮火兇猛,許多戰士倒在陣地上,卻沒有一個后退,等到彈藥告急,連長一聲令下:“準備拼刺刀!”
張樹義咬緊牙關,抽出那把熟悉的尖刀,如出鞘的猛虎般躍出戰壕。
敵人近了,他側身避開一名日軍的刺槍動作,回身一刀,斬斷其頸動脈,鮮血噴涌在他的臉上,他顧不得擦,反手又是一刀,刺進另一個敵人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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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房子山,炮聲震耳,敵我交火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濃烈的火藥味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張樹義的雙手,早已布滿血污,他腰間的手榴彈包早就被他扯開,用得只剩兩三顆,身邊戰友一個個倒下,他卻始終沒有后退一步。
子彈用光了,手榴彈還在,他猛地扯開引信,一把把將那沉甸甸的鐵罐丟向敵陣。
爆炸一聲接一聲,如同天崩地裂,將敵人的隊伍撕裂出一道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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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氣連擲三十多枚手榴彈,手臂因反復揮動而酸痛不已,手掌虎口開裂,血與汗水混合,從指縫中滴落。
但敵人的腳步卻未止息,張樹義的身旁,原本還站著三個戰友,轉眼便只剩他一人,此刻已無法指望增援,只能靠自己。
槍已作廢,彈藥告罄,他抽出刺刀,一名日本兵撲了上來,手持三八大蓋直刺他的胸口。
張樹義腳下一錯,身形微閃,避開正面攻擊,反手將刀刺入敵人的腰間,幾乎沒入一半,鮮血迸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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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來得及拔出,他猛地回身,又一名日軍正高舉刺刀斬下,他躲閃不及,肩膀被砍中,布料撕裂,刀鋒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血如泉涌。
張樹義怒吼一聲,一記掃堂腿將敵人踢翻在地,接著撲上去,拔出那柄已卷刃的刺刀,從敵人胸口狠狠插入,敵人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是他殺的第七個敵人,他已經數不清自己身上的傷口,也記不清揮了多少次刀。
他終于撐不住了,靠在一堵被炸塌的矮墻邊,順勢滑坐下來,整個背貼在冰涼的磚石上。
他的呼吸變得極其沉重,胸口像被一塊巨石壓住,雙臂發麻,手指甚至連刀柄都握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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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戰場一片模糊,耳邊的槍聲仿佛隔了一層水膜,他只想在這片混亂中閉上眼,好好地睡一覺,可他不能。
就在他努力讓自己不陷入昏厥的那一刻,一道黑影突然從前方撲來!
那是一個異常高大的日本兵,頭戴軍盔,面容猙獰,雙眼充滿血絲,手中高高舉起一把泛著寒光的軍刀,猛地朝張樹義奔來!
危機在瞬間降臨,張樹義心頭猛然一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想要起身,可是全身像被灌了鉛,腿已不聽使喚。
他試圖握緊刀柄,右手卻像是被抽了筋一般,幾乎抬不起來,敵人越逼越近,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樹義突然將手往身后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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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觸碰到身后的矮墻,那是被炮火震裂的磚石殘垣,松軟不堪,但就是這一次觸摸,讓他靈光一現,心生一計。
他當即屏住呼吸,強忍住體內翻涌的血氣,將整個人靠得更低,佯裝成奄奄一息的樣子,頭微低,眼卻死死盯著前方的敵人。
那日本兵果然被他“虛弱”的模樣騙住,冷笑著朝他撲來,刀刃直指心口!
張樹義瞬間翻身!猛地閃身避開,刀鋒砍進了他背后的矮墻,刀刃陷入墻中,頓時卡住,再難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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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愣了一下,臉上剛浮現一絲慌亂,張樹義已將最后的力量凝聚于臂,一刀揮出,毫不猶豫地刺進敵人咽喉。
熱血如泉,敵人雙眼圓睜,身體顫抖了幾下,撲通倒地,戰斗結束了,張樹義站不起來了,他靠著墻,喘著粗氣,但他還活著。
這次戰斗過后,張樹義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但他并沒有驕傲,而是繼續奔波在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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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冬,龍泉關的戰壕里,張樹義緊緊壓著帽檐,眼神堅定,嘴角的肌肉繃得死緊。
他的雙手死死握住機關槍的握把,食指搭在扳機上,幾乎沒有一刻松懈。
機槍連已經連續作戰三天三夜,戰友們一個個倒下,到最后,只剩下他獨自守在陣地前沿。
敵人的攻勢一波強過一波,飛機轟炸,重炮轟鳴,腳步聲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撲來,炮彈在他身邊落下,震得整片土地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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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退,他知道,他是最后一道防線,身后就是全連最后的補給點。
彈殼在地上堆成了小山,張樹義的指節早已被燙得通紅,甚至起了水泡。
他咬牙把水泡磨破,繼續射擊,每一次點射,都是為了給沖鋒的戰士贏得哪怕一秒的時間。
他就這樣,以一己之力,頂住了整整三天的瘋狂進攻。
第四天拂曉,敵人的飛機再次俯沖而下,一枚重磅炸彈拖著尖嘯砸向機槍陣地,炸出了一個數米深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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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援兵趕到時,只看到被炸飛的鐵皮、焦黑的泥土,還有一個渾身血泥斑駁、雙腿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掩埋在半邊塌陷的戰壕里,奄奄一息。
那是張樹義,他被緊急送往后方救治,醫生看著那幾乎炸爛的雙腿,眉頭緊鎖:“只能截肢,膝蓋以下全部保不住。”
就這樣,這個曾在戰場上一夫當關、所向披靡的漢子,成為了“半截人”。
可誰也沒想到,他比所有人都更平靜,他拒絕了組織給他安排的照顧性崗位,也謝絕了住進縣城療養院的機會,帶著一身傷回到了老家靈壽梁前溝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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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中支起一口破鍋,把軍分區給他配的假肢鎖進柜子,自己動手,用兩只舊鞋底裁了幾層厚皮,綁在膝蓋上,又用木頭和繩子做了兩塊帶把手的小木墩,雙手撐地,膝蓋跪地。
就這樣,一個“半截人”,又重新站了起來,他扛著镢頭,一步一步地爬上山去開荒。
山路陡峭,手掌和膝蓋磨出了血泡,血泡破了又結痂,結痂還沒好就又裂開,他卻從不吭聲,天還沒亮就下地,太陽落山才回來。
春去秋來,別人種地靠腿,他靠手和膝蓋;別人推車拉耙,他用繩子把水桶掛在脖子上,一步一步在田間運水,那年秋天,他硬是種出了兩大石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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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他不歇著,拖著那副“半身子”上山砍柴、割棗枝、劈葛條,枯枝重,山高雪滑,他一次只能扛兩捆,但也從沒落下過。
那年冬天,他賣柴賺了四百多塊錢,貼補了村集體的缺口。
1942年,日軍再次掃蕩靈壽,施行“三光政策”,全村房屋被毀,田地被燒,人心惶惶。
張樹義搬進山上的石洞,用樹枝、柴火搭了個窩棚,他沒有雙腿,卻爬上山頭,替八路軍打游擊、偵察敵情。
他躲在草叢里,用自制地雷炸鬼子,在敵人的地盤下種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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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野草汁染衣,把自己偽裝成草地的一部分,在敵堡前播種、收割,那年,他一個人偷偷種下七畝地,又收了一車糧。
抗戰勝利后,村莊百廢待興,張樹義又帶頭修水渠、分地種糧,他跪在田里掄镢頭,帶領村里僅有的四頭耕牛種完兩百四十畝地。
1946年,他被評為“勞動英雄”,還被授予“榮軍旗幟”。
幾年后,他坐在輪椅上,代表河北勞動模范進京,站在天安門城樓上,見到了毛主席,毛主席握著他的手,說:“你是個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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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張樹義紅了眼眶,他這一生,用半條命,守住了一道防線;用半副身子,撐起了一個村莊;用滿身的血汗,詮釋了什么叫“英雄,不只在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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