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戴河的海岸秘境:探尋渤海灣的真實生活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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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駛入濱海大道,帶著咸濕氣息的風就裹著海鮮粥的暖香撲來——不是旅游手冊上“避暑勝地”的刻板注解,是清晨淺水灣的木棧沾著朝露,是正午鷹角石的陽光吻著礁石,是午后聯峰山的松影覆著石階,是黃昏碧螺塔的晚霞染著波光。五日的徜徉像翻一本浸著海鹽味與松針香的冊頁:一頁是沙灘的銀,載著趕海人的小桶;一頁是礁石的褐,印著漁人的指痕;一頁是山林的綠,藏著護林員的彎刀;一頁是海岸的藍,刻著船娘的木槳。每處風景都不是圈起來的“景區”,是能嚼出鮮美的蝦餃、能觸到溫熱的沙粒、能撫到光滑的貝殼、能嗅到清冽的松風,藏著北戴河最本真的生活肌理。
淺水灣:晨露里的木棧與趕海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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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灣的晨露還沒從木棧道的縫隙里滴落,我就跟著王阿婆往灘涂的方向走。她的膠鞋踩過微潤的沙灘,手里的竹籃剛裝了小鏟和篩網,籃沿還沾著昨日的沙粒:“要趁退潮前趕過來,這會兒小螃蟹還沒藏深,我在這灣邊住了六十年,哪片灘涂的貝殼最多、哪處水洼藏著蝦爬子都門兒清。”她的指縫里嵌著洗不凈的海泥,掌心有握鏟磨出的厚繭,那是與這片“靜謐灣灘”相守的印記。
遠處的木棧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延伸進澄澈的海水里,走出去幾十米也才沒過腳踝,陽光透過薄霧灑在水面,把波紋染成細碎的銀箔。“這淺水灣的沙是北戴河最細的,踩上去軟乎乎的不硌腳,”王阿婆忽然停下腳步,指著灘涂里的小氣孔,“你看這冒泡的地方,一挖一個準,小螃蟹都在底下躲著呢。”她彎腰撿起一枚扇形貝殼,殼上還沾著濕潤的海草:“退潮后這樣的貝殼到處都是,孩子們撿回去串成風鈴,風一吹全是海的聲音。”順著木棧道往前走,晨霧中的早點攤已升起蒸汽,海鮮粥的香氣與遠處的鷗鳴湊成晨曲。
阿婆的老屋里,煤爐上的鐵鍋正煮著海鮮餃子。餃香混著姜末的氣息漫出窗欞,她往醋碟里加了勺蒜泥:“這餃子要用剛挖的蜆子肉做餡,煮到浮起來就鮮透了,以前趕海的漢子回來,都來家里討一碗暖身子。”墻上掛著張泛黃的照片,是五十年前的淺水灣:“那時候還沒有木棧道,我跟娘挎著籃子在灘上撿貝殼,現在設施全了,但這‘不濫捕’的規矩沒丟。”她指著墻角的舊木盆,盆底還留著趕海時撞出的小坑,是當年陪嫁來的舊物。
太陽爬過遠處的防波堤時,第一縷陽光灑在木棧道上,晨露漸漸蒸發,金色的光斑透過蘆葦葉落在沙灘上。王阿婆給我演示分辨潮汐的竅門:“看遠處的浪線,退潮時浪頭會往回縮,沙灘露得越來越寬。”她指著不遠處的孩童:“有人來這兒只追著拍海景,其實這灣的好,在餃子的鮮里,在貝殼的亮里,在老人們的絮語里。”我捧著溫熱的海鮮粥,忽然懂了淺水灣的美——不是“海濱浴場”的空洞符號,是灘涂的靜、潮聲的柔、老人的執著,是把北戴河的溫潤,藏在了晨露的光暈里。不遠處的沙灘上,孩子們正圍著老漁民看織漁網,笑聲驚起幾只海鷗掠過水面。
鴿子窩鷹角石:正午的礁石與觀潮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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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淺水灣驅車往東,海風的氣息就越發濃郁。李大叔正蹲在鷹角石旁整理漁具,他的布鞋踩過礁石上的青苔,手里的漁線剛系好魚鉤,指縫還沾著礁石的潮氣:“要趁日頭足時來這兒,這會兒礁石曬得暖,看潮涌最清楚,我在這石邊住了五十年,哪次漲潮最猛、哪塊礁石能避風浪都門兒清。”他的袖口沾著海水的鹽漬,指節有握鉤磨出的厚繭,那是與這片“鎮海礁石”相伴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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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角石在陽光下呈深褐色,形似展翅的雄鷹昂首佇立,石縫里長著倔強的海草,海浪拍擊在礁石上,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形成短暫的彩虹。“這石頭可是咱北戴河的寶貝,傳說秦始皇東巡時,神鷹為護百姓化身而成,”李大叔指著石頂的凹痕,“這是常年風吹浪打留下的,每一道紋路都是海的印記。”他帶我走到礁石西側的平緩處,這里的石面上布滿了小水洼,幾只小海螺正吸附在石壁上,海浪退去的聲響與海風的呼嘯聲交織,格外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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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叔的漁棚里,鐵鍋正燉著雜魚煲。魚香混著豆腐的清香漫出棚子,他往鍋里加了把本地的蔥段:“這魚要用剛捕的小海魚,燉到骨酥肉爛才入味,是咱礁石邊的招牌。”正午的陽光透過棚頂的油布灑進來,在湯碗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墻上掛著張舊照片,是四十年前的鷹角石:“那時候石邊全是小漁船,我跟爹劃著船出海捕魚,現在船大了,但這‘敬畏大海’的規矩沒丟。”他給我看一個用礁石磨的硯臺,是自己鑿的,石面光滑如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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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鷹角石旁的望海長廊,正午的陽光把渤海灣照得格外透亮。李大叔指著遠處的海平面:“再過兩個時辰漲潮,浪頭能拍到石頂,那才叫壯觀。”他掏出一袋剛曬的蝦皮遞給我:“自然曬干的,保留著大海的鮮,撒在粥里提味最好。”我嚼著咸香的蝦皮,忽然懂了鷹角石的美——不是“觀景礁石”的標簽,是礁石的硬、浪濤的猛、漁人的熱忱,是把北戴河的剛勁,藏在了正午的陽光里。
聯峰山北麓:午后的松影與山林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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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正柔時,我跟著張師傅往聯峰山的深處走。他的布鞋踩過落滿松針的山路,手里的彎刀剛劈過擋路的雜枝,刀鞘還沾著松脂:“要趁這會兒逛北麓,陽光透過松枝不曬人,我在這山里守了五十年,哪條小徑能通山頂、哪棵老松結著松塔都門兒清。”他的指縫里嵌著松針的綠漬,掌心有握刀磨出的厚繭,那是與這片“城市綠肺”相伴的印記。
連片的油松林在陽光下泛著綠光,松針的清香混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山路旁的野花星星點點,偶爾有松鼠從樹干上竄過,驚起松針簌簌落下。“這聯峰山是北戴河的制高點,站在山頂能看見整個渤海灣,”張師傅指著一棵粗壯的老松,“這樹有上百年了,樹干上的紋路都是時光刻的,以前山客們爬山累了,都靠在樹下歇腳。”他帶我走到一處山泉旁,泉水從石縫里滲出,清冽甘甜,幾位山民正用泉水泡茶,茶杯碰撞的聲響與松濤聲交織,格外閑適。
張師傅的山屋里,陶壺正泡著松針茶。茶香混著松木的氣息漫滿屋子,他往茶碗里加了片陳皮:“這茶要用新采的嫩松針,曬干了泡著喝,清熱去火,是咱山里人的解渴良方。”墻上掛著張舊照片,是三十年的聯峰山:“那時候山路還是土路,我跟師傅一起清理雜枝,現在路修好了,但這‘不砍活樹’的規矩沒丟。”他給我看一把磨得發亮的砍柴刀,是祖上傳下來的,刀刃依舊鋒利。
午后的陽光穿過松林的縫隙,在茶碗上投下移動的光斑。張師傅給我講辨松塔的竅門:“松針粗的松樹結的塔大,里面的松子也飽滿,采摘時要順著枝干掰,別傷了樹芽。”他指著遠處的山頂:“有人來這兒只追著走主路,其實這山的好,在松針的香里,在山泉的甜里,在山林的靜謐里。”我捧著溫熱的松針茶,忽然懂了聯峰山的美——不是“森林公園”的空泛說法,是松林的密、山風的涼、護林員的堅守,是把北戴河的清幽,藏在了午后的光影里。
碧螺塔海岸:暮色的塔影與貝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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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把碧螺塔的塔身染成金紅色時,我正跟著劉阿姨往海岸的貝殼灘走。她的布鞋踩過溫暖的沙灘,手里的竹籃剛裝了各色貝殼,指縫還沾著貝殼的光澤:“要趁落日前撿貝殼,這會兒光線柔,貝殼的紋路最清楚,我在這海岸住了五十年,哪片沙灘的貝殼最完整、哪次退潮能撿到奇形貝殼都門兒清。”她的臉上刻著海風留下的細紋,掌心有打磨貝殼磨出的薄繭,那是與這片“浪漫海岸”相伴的印記。
碧螺塔的螺旋塔身在夕陽下格外醒目,藍白相間的建筑與碧海藍天相映,沙灘上的貝殼被陽光曬得溫熱,有的像小扇子,有的像螺旋槳,踩上去發出細碎的聲響。“這塔是按海螺的形狀建的,站在塔頂能看見三面環海的風景,”劉阿姨撿起一枚螺旋形的貝殼,“這叫骨螺,以前漁民們見了都說是大海的禮物。”她帶我走到海岸的棧道旁,幾位手藝人正用貝殼制作擺件,刻刀劃過貝殼的聲響與海浪聲交織,格外動人。
暮色漸深,海岸的燈籠逐一亮起,給貝殼灘鍍上了一層暖光。劉阿姨的屋里,鐵鍋正蒸著蛤蜊蒸蛋。蛋香混著海鮮的鮮味漫出屋門,她往碗里加了勺蔥花:“這蛤蜊要選剛退潮撿的活物,蒸出來的蛋才嫩,是咱海岸的招牌菜。”墻上掛著張舊照片,是四十年前的碧螺塔海岸:“那時候還是小土坡,我跟娘挎著籃子賣貝殼手作,現在塔建好了,但這‘手工打磨’的規矩沒丟。”她給我看一個用貝殼粘的小擺件,是自己做的,紋路清晰可愛。
離開北戴河那天,我的包里裝著淺水灣的貝殼風鈴、鷹角石的礁石碎片、聯峰山的松針茶葉、碧螺塔的貝殼手作。汽車駛離濱海大道時,回頭望,淺水灣的木棧還在晨霧中延伸,碧螺塔的燈光已在暮色中亮起。五日的行走讓我明白,北戴河的美從不是“避暑景區”的刻板形容——是王阿婆的海鮮餃子、李大叔的雜魚煲、張師傅的松針茶、劉阿姨的蛤蜊蒸蛋。這片土地的好,藏在每一粒沙的溫度里,藏在每一枚貝殼的紋路里,藏在每個普通人的手里,要你慢下來,才能觸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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