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2年12月,康熙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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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宮上下亂成一鍋粥的現場,而此時,康熙貼身服侍四十年的大內總管李德全,突然沒了蹤影。
這個能自由出入南書房、親手整理密折的太監,既沒在靈前守孝,也沒幫新君主持大局,就像人間蒸發了,所有人都在思考未來的皇位,他卻選擇消失,怎么個事?
其實,康熙病情突然加重前,先是把允祉、允禩等七位皇子和九門提督隆科多召到榻前,親口說“皇四子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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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正在代行祭天大禮的胤禛被緊急召來,康熙只和他說了說病情,沒提傳位的事,到了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康熙駕崩,隆科多這才向胤禛轉述遺詔。
這個過程看著順理成章,實則處處是雷。當時十四阿哥允禵正帶著大軍在西北打仗,手握兵權,八阿哥黨羽遍布朝野,連豐臺大營的兵力都攥在他們手里。
胤禛剛到暢春園時,身邊只有幾個隨從,面對一群氣勢洶洶的兄弟,連個幫腔的人都沒有,更要命的是隆科多,他身為九門提督,掌控著京城的防務,可在宣讀遺詔后,本該立刻調兵保護新君的他,卻磨磨蹭蹭不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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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八阿哥等人吵著要“驗遺詔”,隆科多“按兵不動”的節骨眼上,一直站在康熙靈旁的李德全不見了,有侍衛后來回憶,看見一個穿太監服飾的人從西偏門快步走出,手里攥著個金光閃閃的東西,步伐穩得不像常年在宮里待著的人。
沒人知道他去哪了,胤禛當時顧著應付兄弟的圍攻,也沒心思追問,他不知道,這個太監的離開,才是康熙給他人身安全上的最后一道鎖。
很多人覺得太監就是端茶倒水的奴才,可李德全在康熙朝的地位,比不少大臣都高,根據《清宮秘檔·內務府殘卷》的記載,他是唯一能同時出入南書房、奏折房和御藥庫的宦官,康熙晚年視力下降,不少密折都是他念的,有些不重要的圣旨草稿甚至由他代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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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為什么這么信任一個太監?答案很簡單,皇子們為了皇位殺紅了眼,朝堂大臣各有派系,只有李德全這種無牽無掛、一輩子依附于他的人,才可能成為最可靠的“后手”。
康熙的布局早就開始了,他知道自己兒子們的德性,老大被圈禁,老二兩立兩廢,剩下的要么結黨營私,要么野心外露,所以他表面上對繼承人的事閉口不談,暗地里卻做了三重準備。
第一重是用兩道詔書控制隆科多,一道說他若不支持胤禛就滿門抄斬,另一道許諾事成后封他為一等公,第二重是讓十三阿哥允祥暗中聯絡京郊的軍隊,隨時準備勤王,第三重,就是把一枚蟠龍金令交給了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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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金令代表著“非常之權”,持令者可以在皇帝駕崩后臨時接管京師防務,甚至有權審查新君的合法性,說白了,就是康熙給江山留的“否決權”。
繼位那晚的李德全,就是去執行這最后一重任務,他沒走遠,就在暢春園附近的秘密據點待命,康熙早就跟他交代過,一旦發現隆科多倒戈,或者八阿哥帶人逼宮,就立刻持金令調動九門的禁軍,先把胤禛護送到安全地方,再以“先帝遺命”名義平定叛亂。
后來雍正在《大義覺迷錄》里提過,那晚有段時間他身邊突然多了十幾個陌生的侍衛,這些人就是李德全安排過來的暗線,只是他當時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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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會問,既然是保駕護航,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留在現場?這正是康熙的高明之處,李德全要是站在胤禛身邊,八阿哥肯定會先拿他開刀,說他“假傳圣意”,要是留在靈前,又沒法及時調動外面的力量。
只有“消失”在眾人視線里,才能成為隱藏的底牌,就像下棋,最厲害的棋子往往不會一開始就擺到棋盤中央。
那晚的局勢后來有了轉機,十三阿哥允祥帶著豐臺大營的兵趕到暢春園,盔甲上還沾著血,一進門就跪在胤禛面前喊“臣弟護駕來遲”,這一下,八阿哥等人徹底沒了脾氣,兵權沒了,再吵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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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見狀趕緊跑去拿遺詔,這次倒是沒“迷路”,很快就把滿漢文合璧的詔書取了來,眾人一看,滿文里“皇四子”的寫法根本沒法篡改,之前的質疑瞬間沒了聲音。
局勢穩定后,李德全才悄悄回到暢春園,只是他沒再走到人前,而是躲在后臺指揮太監們處理康熙的后事,第二天胤禛讓人找他時,他才“適時”出現,說自己昨晚是忙著安排靈堂布置和侍衛換班,才暫時離開。
胤禛當時沒追問,他登基后也沒虧待李德全,依舊讓他做大內總管,有人說雍正這是“忘恩負義”,可換個角度想,這正是雍正的聰明之處,李德全知道的秘密太多,公開表彰反而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默默重用才是最穩妥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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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總說康熙是“千古一帝”,可他最讓人佩服的,不是平三藩、收臺灣,而是在權力交接這件事上的深謀遠慮,他清楚地知道,皇位繼承從來不是“選對人”這么簡單,而是要給選中的人鋪好所有路,甚至備好“救命符”。
李德全這個“后手”,就像一把藏在袖中的匕首,平時看不見,關鍵時刻卻能救命,他沒有兵權,沒有爵位,卻憑著康熙的信任和一枚金令,成為了雍正繼位夜最關鍵的力量。
反觀現在有些對歷史的解讀,總愛把李德全說成“神秘特工”,甚至編造他帶著金令隱居山林、組建“影子軍隊”的故事,這其實是對歷史的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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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后來一直留在宮里,雍正三年病逝后,雍正還特意賞了他的家人兩百兩銀子辦喪事,檔案里寫得明明白白,他不是什么“江湖俠客”,就是一個忠于康熙、完成了使命的老太監。
在皇權斗爭的漩渦里,人人都想當主角,可像李德全這樣的“配角”,才更讓人動容,他沒有留下驚天動地的功績,甚至在史書中只有寥寥數筆,可正是他在那個寒冷夜晚的“消失”,才讓雍正的繼位之路少了一份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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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智慧,不僅在于選對了繼承人,更在于看透了人心,他知道,最可靠的忠誠,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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