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奧克蘭Unitec一名講師因與學生關系不當被調查,引發外界對“成人誘導”灰色地帶的討論。
德國留學生陷入“被信任”陷阱
20歲的Luzie Schmid從德國來到奧克蘭的Unitec理工學院求學。
疫情期間,她和一位講師之間,開始了一段“看似特殊”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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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zie回憶說:“他是第一個毫無保留地告訴我——他相信我——的人。”
最初,這段關系看起來像是導師與學生之間的交流:關心、指導、鼓勵。可隨著時間推移,交流變得越來越私人化,也越來越頻繁。兩年間的Facebook聊天記錄顯示,這位講師不僅分享工作八卦,還談起自己的感情與生活,逐漸模糊了師生之間的界限。
“我慢慢對他產生了情感依賴,”她說,“那種感覺像是信任,也像是被困住。”
直到關系變得“越界”——Luzie稱自己從未明確同意發展成身體關系:“我沒想讓事情走到那一步……當時我沒有反抗,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做。”
她說,真正的問題在于權力的不對等——“當對方是你的老師、是能決定你成績的人時,‘同意’根本談不上。”
調查結果:違規成立,但“懲處保密”
今年早些時候,Luzie正式向Unitec投訴。
學院的內部調查結果認定,這位講師確實與學生發生了“不當關系”,違反了學院《行為守則》中“不得與存在權力不對等的學生建立親密或性關系”的條款。
學院副校長Martin Carroll在信中承認,這段關系“明顯不合適”。
調查還發現,該講師曾泄露另一名學生的成績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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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調查并未認定這屬于“身體或情感虐待”,也未發現她在學業上受到優待或打壓。
學院只表示“已采取適當措施”,但以隱私為由拒絕說明具體處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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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zie說,這種模糊的處理方式更讓她心寒:“當我發現法律上根本沒有‘成人誘導’這個概念時,我震驚了——原來連法律都不認為我被傷害過。現在學院也認定他違規,卻依然不肯說清后果。”
學院堅持稱這是一段“自愿的親密關系”,而非脅迫或控制。
對此,Luzie反駁道:“我當時才二十出頭,他是年長的講師。他應該明白,我根本沒有真正的‘同意權’。”
界線模糊的“親密”,讓她陷入焦慮與羞恥
在那兩年間,成千上萬條信息見證了這段不對等的關系——從稱贊到親昵的昵稱、從鼓勵到依賴。
他稱她為“Sunshine Luzie”,夸她“客觀地說很美”,甚至在封城期間仍安排線下見面。
Luzie表示,盡管她后來試圖中斷身體上的接觸,但對方在精神上的控制依然存在:他甚至在一篇她幾乎沒有參與研究的論文中,把她列為“共同作者”。
雖然Unitec并未支持這一項指控,但表示將重新審視學生署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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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zie形容那段時間自己“被秘密壓得喘不過氣”:“我不敢承認他在利用我,因為那意味著我會失去他,也會變得孤單。”
直到情緒徹底崩潰,她才決定切斷聯系,尋求心理治療。
“那是我最低谷的時刻。但現在我可以說,我走出來了。”
她感謝治療幫助自己重新建立生活,也因此決定公開講述經歷,希望讓更多人意識到“成人誘導”同樣真實、同樣具有傷害性。
制度空白與法律真空:
誰來保護“被操控的成年人”?
新西蘭現行法律中并沒有“成人誘導(adult grooming)”的定義。大多數相關案件都發生在未成年人身上,而成年人之間,即使存在明顯的權力差距,也難以追責。
奧克蘭大學心理學教授Nicola Gavey指出,將這種關系描述為“自愿”,其實是對受害者的再次冒犯:“我們應該聽聽那些在弱勢位置的人怎么理解自己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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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法學院講師Paulette Benton-Greig也認為,現行制度忽視了“權力影響力”這一關鍵因素:“法律沒有保護那些被操縱而‘同意’的人。權力可以迫使人做出本不會做的選擇,而我們沒有為此立法。”
她主張將“誘導”概念擴大到成年人,但坦言立法難度極高。
美國紐約約翰杰刑事學院心理學教授Elizabeth Jeglic則表示,即使教師并非出于惡意,只要存在可以評分、推薦等權力,“所謂的自愿就無法成立”。
“在權力不對等的環境中,‘同意’本身就是被扭曲的。”
如今,Luzie的生活已經回歸平靜,她說自己已經“過上了美好而充實的生活”。
而她公開發聲的理由很簡單:“我希望讓更多人知道——你不是孤單的。事情會好起來的。”
reference:
https://www.stuff.co.nz/nz-news/360872331/he-said-he-believed-me-student-calls-relationship-lecturer-adult-groo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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