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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者 | 李 百
一個縣級市的城投公司,三年時間里接連倒了三個高管,并且職務一個比一個高。浙江海寧城投公司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一個地方財政只有102億元的縣級機關干部,突然手握66億項目審批大權,確實不是每個人都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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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寧城投董事長杜瑩池最近又被查了,這不是海寧城投第一個落馬的高管。2022年3月,海寧城投副總經(jīng)理裘靖榮被查,2024年1月總經(jīng)理徐國強接著也被查。海寧城投三年時間里落馬的三個高管,論行政級別并不高,杜瑩池在機關時的最高職務也不過副處,裘靖榮甚至只有科級,但在貪腐面前,權力一律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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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寧只是浙江嘉興的一個縣級市,是全國62個GDP千億縣之一。2024年海寧GDP超過1300億,全市地方財政收入102億。
海寧城投是海寧市重點國有企業(yè),是全市重大項目建設和運營主體,拆遷安置、舊城改造項目的建設主體,主營土地整理、地產(chǎn)開發(fā)、商品房銷售、燃氣銷售等。不難看出,和很多地方的城投公司一樣,海寧城投同樣承擔著地方投融資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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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債券年報,海寧城投2024年期末總資產(chǎn)614億元,總負債351億元。可見,論地方財力,海寧可圈可點,論舉債能力,海寧也是不甘落寞的。一家具有壟斷地位的城市運營商,高管手中的權力一旦任性起來,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海寧城投的三位高管都是任上被查。根據(jù)公開信息,徐國強1969年出生,杜瑩池和裘靖榮都是1974年出生,距離退休都還有些年頭。這三位落馬高管還有不少共性,都是從機關轉入企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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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瑩池在公安系統(tǒng)干了20年,派出所、交警、城管都曾是他的工作單位,2021年空降海寧城投擔任董事長,4年后被查。裘靖榮鄉(xiāng)鎮(zhèn)干部出身,在海寧市斜橋鎮(zhèn)和經(jīng)貿(mào)局任過職,調到海寧城投擔任副總經(jīng)理之前是海寧市經(jīng)貿(mào)局副局長,2022年6月被“雙開”。徐國強的工作單位曾經(jīng)是海寧政府辦和衛(wèi)生局,2012年從機關轉入海寧城投擔任副總經(jīng)理,4年后晉升為總經(jīng)理,到被查時,在海寧城投干了8年。
海寧城投這三個落馬高管的轉型軌跡高度相似,連落馬的原因都基本雷同。官宣對三個人的通報都用到了“嚴重違紀違法”。裘靖榮已經(jīng)有調查結果,涉及直接幫人拿項目、收受巨額賄賂,還長期賭博。徐國強和杜瑩池都還沒有公布調查結果,但根據(jù)城投公司的性質,大致可以推斷,徐國強和杜瑩池的落馬,基本上也繞不開“利用職務便利,在工程承攬、款項撥付上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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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俗的眼中,城投公司絕對是一個肥差,手握批地和發(fā)包工程的權力,只要敢拿,就有人敢送。海寧城投2024年的營收是66億,一個縣級小干部,突然手握堪比半城財政的項目權力,對這些驟然從機關轉型到企業(yè)的高管來說,確實是很嚴峻的考驗。
顯然,海寧城投的高管并沒有經(jīng)受住這樣的考驗,并且每年一個高管被查的生動案例也沒有讓其他高管引以為戒。表面上看,徐國強和杜瑩池至少還帶著僥幸心理,認為怎么查也查不到自己頭上的,但他們就沒意識到,“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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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寧城投的盈利能力其實一年不如一年。2021年凈利潤還有2.69億,2024年只剩下不到5400萬元,凈利潤的下滑并沒有阻止高管繼續(xù)貪腐。海寧城投三年三個高管被查的事實說明,如何把縣級城投高管的權力關在籠子里,確實是一門久久為功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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